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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忘记杀人（上） 作者：棒棒醣灬仼孒 时间：2010-01-27 12:25 |
一、梦 老王是出租车司机。 从前他经常开夜车。想像一下这种情境：一辆车在黑暗里奔驰着，车灯划破黑色的四周，照亮路边的植物。当冷风掠过头皮时，头发顺着风吹的方向飞舞着，大脑的细胞一下子活跃起来，人突然变得清醒无比。老王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在别人看来很不爽甚至觉得恐怖的开夜车，他却乐此不疲。经常是他的妻子睡着了之后他才蹑手蹑脚的钻进被窝。 但是这种习惯在不久前结束了，原因听起来很搞笑，是因为一个梦。 梦是这样的：老王像平常一样开夜车，突然路边一个女人招手要坐车。老王停下了车，那女人便坐上来。那是个陌生的女人，但老王始终觉得在哪见过。他又觉得自己走在一个漆黑的隧道里，什么光也没有，他不想向前开了，还有些害怕，他的车却一直向前走。他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虽然他看不到。他们就是这样一直在车上，不知道要到哪里，不知道前面被黑暗淹没的是什么。巧的是，他总是在这时候醒过来。 这件事他告诉过妻子。妻子是一个老实本分，也是迷信加上顽固的人，于是坚决不让老王再开夜车了。老王开始有些哭笑不得——毕竟那只是梦。所以他还是依旧。但是那究竟代表了什么，陌生女人、隧道、黑暗中漫无目的的行走，老王始终不明白。 在这个梦重复多次之后，老王也有些莫名的慌张。这让他也不得不放弃了原来的坚持。现在他一直是在天黑之前回家。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似乎自己在害怕着某种不知名的东西，会在夜晚出来。那是什么？老王会时不时地想这些。晚上出来的是——鬼么？他笑了笑，被自己这些可笑的想法逗笑了。现在自己怎么了？怎么这么胡思乱想？ 梦时不时地重复着，也许是一两天、三四天，或者长些。梦里的隧道似乎永远走不完，因为他每次在梦里感到车在动，但周围的景物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三个月，他已经习惯了早回家。开夜车的记忆也在不断的散失着。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轨，只是梦还在，那个神秘的梦，还有梦里神秘的陌生女人。 二、似曾相识的地方 老王和妻子结婚将近三年，没有孩子。 这天妻子突然有事回娘家，自然由老王开车送她。天刚亮他们就出发了。因为送完妻子还要回去靠那辆破旧的出租车糊口，老王选择了一条最近的路，以前没有走过。 这条路崎岖不平，汽车在上面很颠簸，因此走路的人也很少。 车子走到了一段两旁是树林的路段，不知为什么，老王感到一到这个路段周围突然变冷了许多。是因为树木的光合作用而使这里比市内温度低么？老王感觉不是，却觉得这好象是心理作用。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作用呢？ 老王晃晃头，不想去想这些。但是这些东西充斥着他的脑海，就像那个梦一样，想不明白却有无法克制不去想。 老王看着窗外的树。树的茂密使阳光只有在树叶的缝隙里才能挤出几缕光线来，班驳的树影给人一种幽静神秘的感觉。 老王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来过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似曾相识。他注意到一棵树下面的树皮脱落了，他甚至隐隐约约还有指尖滑过那脱皮处的触觉。可是任凭老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何时来过这里。 老王的妻子注意到了老王的异样，于是碰碰他问:"怎么了？" 老王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看妻子， 过了半天才说:"这......这风景不错啊。" "是啊。"妻子说。 老王不再说话了。这个地方给他的奇异感觉让他不想再呆下去。于是车子很快驶过这里，不一会儿就到了妻子父母家。他与妻子约好两天后来接她回去，便驾车离开了。 三、失踪女人 老王回去的时候不再走那条让他有异样感觉的路，因为想象中一个人走在那条路上，只有自己汽车的马达声回响着的情景，令他心有余悸。 他到底在怕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生在普通农家的他从小就受鬼文化影响很深，这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合理的原因。 走到大概市中心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于是他在一个没有禁止停车牌却有一个电线杆的地方停了车，在不远的小吃店买了些充饥的东西。他倚车站着，不自觉地看起了那电线杆上的小广告。这些小广告很影响市容。老王依稀记得，这些小广告似乎有一个很形象的名字叫“城市牛皮癣”。 老王注意到一则寻人启示。纸已经被撕破了，只有隐约可见的复印照片和模糊的字。启示上写着：刘＊，女，现今二十一岁，于＊年＊月＊日失踪，身穿＊＊＊（后面看不清）。 老王仔细看那照片。那是一个刚满二十一岁的照片，虽然风雨损毁，也能看出那女孩是青春漂亮的。 看着看着，老王突然停止了咀嚼的动作。他看着那女孩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还有头发，他居然产生了一种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那条路上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靠近那个电线杆，看着那黑白复印照片，那种感觉愈发强烈。他不自觉的抬起手，手指慢慢接近那照片......当接触的那一刹那，他脑中一下出现了那女孩的另一个样子：脸色惨白，面无血色，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眼睛望向他这边，一动不动。那眼睛里布满血丝，眼角的血不知是眼睛里脆弱的血管破裂渗出的血，还是冤屈的血泪，眼睛里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就这样，，那似乎能让人闻到仇恨的血腥味的眼睛注视着老王...... 老王的手指像被烫了一下闪开了，那在脑海出现的景象也随即消失不见。 老王吃惊害怕地拼命喘着气，仿佛在害怕自己会窒息而死。再看那启示上原本洋溢青春气息的笑脸，此时那弯曲的嘴角还透着令人发悚的诡异。他停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左顾右盼地看着路上行走的人群。 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 我这几天怎么了？ 四、无眠夜 人流朝他涌了过来。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让他感到自己的孤独，孤独着，甚至有些恐惧。似乎那些陌生人都是冲他而来。他开车离开了这里，临走时他望了那启示上的黑白照片一眼，虽然看不清，但是他看到了那个女孩的冷笑。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你逃不掉的。” 老王慌张的看着四周，车上当然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当他把目光移向车窗外后，他看到了更多冷冷的笑。陌生的人们都是一副冷笑的表情，看向他的方向。仿佛每个人嘴唇都在动，都在说：“你逃不掉的。” 这让他几乎是开车飞离了这里。 整一天，他都是在恍恍惚惚中度过，在驱车回家的路上，他甚至差点撞上了转角的路灯。还好，总算是到了家。没有了妻子的家很死气沉沉，让老王感到很不舒服，他草草的洗了洗，就躺在了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那个女孩的那狰狞恐怖样子，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那个声音：你逃不掉的。 他又想了很多，想起那怪异的梦，想起那条小路，想起那失踪的女人。仿佛它们是商量好了一起出现。他突然想起“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句话，心里不由得发毛了：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让他去发现它们。冥冥之中......老王此时已经是冷汗满头了。看着家里黑洞洞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害怕黑暗中会有什么东西。以前听过的鬼故事一个个从脑海里不停跳出来，他想起有一句鬼故事中的话：你注视着黑暗，也许，黑暗中也正有什么在注视着你。他越想越怕，越怕却又不自觉地想。 这样一直折腾了很久，老王也渐渐困了，进入了半朦胧的状态。 过了不知多久，他感到有人上了床，模模糊糊中他觉得是女人。他闻到了女人身上诱人的体香。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将她搂在了怀里。忘了妻子、忘了道德、忘了一切，他亲吻了上去，很软很湿很热的嘴唇，他享受着。 当他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女人是谁时的一刹那，他大叫一声，从床上滚落下来。 他看到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头上沾满鲜血，腥红色眼睛直直的看着老王，眼神里充满了两个字：怨恨。那个失踪的女人！ 老王再看床上时，只有被子和枕头，什么也没有了。老王渐渐缓下来，看着床上的被子，心想：刚才原来自己亲的是被子吗？刚才那女人是幻象么？不不不，我刚才......确实是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失踪女人......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又一次陷入了恐惧之中。 就这样，他一直没有睡着，一直不断的看着四周，直到第二天天亮。 五、恶鬼缠身 清晨的阳光撕破了房间的黑幕，老王惶惶的心才开始慢慢平静了一点。他拉开窗帘，外面刺眼的光透射进来，一时的不适应让他流了泪，但他还是努力地睁开眼睛，仿佛光明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证据。 这时候他已经困的不行了，于是又回到昨晚令他恐惧的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梦里的世界应该是美好的，但他又梦见了那个女人。 还是一样的梦，一样的情节，一样的诡异。还是那个女人，那个身影模糊的陌生女人。还是在隧道里穿行着，在黑色的世界里。 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于是，他开了汽车内的灯，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头......他仿佛在害怕什么，不敢很快的转过去，是有什么呢？他心里突然发毛了，一时间转头的姿势僵在那里。他有些犹豫，自己看到的会是谁呢？他一定在那里见过这个陌生女人，只是忘记了。也许看看那女人陌生的面孔，他就会想起来她是谁。这个人，难道这个人让他害怕么？ 最终，他终于鼓起勇气，猛地一下子转过头去！ 他看到的还是陌生女人的陌生的面孔，这时候，那陌生女人也在看着他。他们对视了几秒后，那女人居然开口说话了：“不认识我了么？” 老王仿佛被吓了一下。这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 “呵呵呵呵......”那女人居然笑了起来。 “你......”老王看着她，还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这样呢？”那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老王。 老王也看着那女人：那女人的皮肤在变化，在变成深蓝色；头上仿佛在着红色的液体，慢慢的，额头沾满了；眼睛的瞳孔在放大，在冲血变红，在睁大，在变圆。她，就这么看着他，眼睛里慢慢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老王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梦，啊，是梦。老王大口大口喘着气，努力去安慰着自己。 原来，梦中的陌生女人就是那个失踪女人。 他被恶鬼缠身了，他这么认为。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老王此时突然感到了自己陷入了深渊里，他害怕了，从前的唯物主义思想顷刻间支离破碎。视野里的一件件东西仿佛都是那个女人幻化出来的，冷笑，他们都有了表情，他们在对他冷笑。尖锐的声音刺痛着他的耳膜，那个声音又冒了出来：你逃不掉的。这一切把他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啊——”老王叫了出来。 |
| 1楼:永远的桑桑驮(2010-01-28 00:30) |
就是字体不好！ |
| 2楼:神兽：草泥马(2010-02-01 00:03) |
这字体看得眼睛疼以外还看不清 |
| 3楼:哥、统领淫界(2010-06-02 19:44) |
眼睛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