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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最新章节 正文 第十四章 冲动的惩罚
    若雨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4-20 4:23:21 本章字数:4375


  火车的离心力实在是厉害。每驶上一截弯道,就会把她的身体避到道明臣一边,她仰着头,抱歉地一笑:“对不起,我累死了!”
  “那你就靠着我吧!”
  真的靠在了一起,她却不紧张了,全身的肌肉都开始放松,神经也放松了。
  道明臣的面前的包里,有刘震撼的抚恤,自己的二级伤残证书,一只云南竹筒鸡,这是带给妹妹吃的,虽然,这只鸡因为天气原因,已经开始有点怪怪的味道开始在散发,但是,道明臣仍然没有染指的意思。
  现实是残酷的,因为战时的多次违纪,再加上最后的虐杀俘虏,不是那个叔叔有点NB的话,道明臣的行为,可以上军事法庭了。
  在《高山下的花环》里,大队长只是砍了一截甘蔗给战士解渴,光荣牺牲后,连一等功都被取消了,自古以来,都说男儿最好的下场就是”马革裹尸还“,但是却往往得不到应有的承认。这就是中国的战士的最大悲哀。
  道明臣的杀敌的数字,在前沿的主官看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战士,但是在搞政工的主官看来,他只是个在思想上存在很大问题的士兵。
  就和当初的入伍一样,道明臣的退伍也是一样的无奈。
  道明臣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阵又一阵的怀疑,自己的付出,究竟得到了什么?就是用刘震撼换来的这一叠薄薄的抚恤金?还是用自己的男性权利换来的二级伤残证书?回去干什么?种地去养活蕾蕾和刘妈妈?道明臣心里在找一个挣快钱的答案。
  火车在轻轻的颠着,欢腾着,向东疾弛。
  “你哪个部队的?”她问。她有着天都市女孩特有的秀气,天都市特有的翘舌音和平舌音不分的口音,让他俩一下子把关系拉近了许多。
  “原先是山青青水粼粼部队的”(377400)道明臣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回问道:“现在被赶出来了,你呢?”自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后,道明臣在女孩面前反而放的很开了。
  “哦?是个英雄辈出的部队!我是哈军工的学生,刚刚毕业,”,女孩脸上仍然是红扑扑的,象一个苹果,“我是去前线表演慰问,现在慰问结束了,回家一趟。”道明臣听到英雄辈出这句话,又不觉捏了捏二级伤残证书,心中的苦,赛过黄连。
  不再说话了,似乎别的话都是多余。都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两个年轻的心,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来沟通。两个互相依靠在一起,就象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暗褐色的原野旋转着,呼啸着,向后退去,辽阔的土地,水洗般的寂静,本应该是丰收的季节,却和严冬一样寂寥。
  去做什么?道明臣心里没底。妹妹蕾蕾需要上学,自己想让她的将来,也和身边的女孩一样,去上大学,去有更好的明天。刘妈妈需要赡养,这都需要“孔方兄”。震撼的抚恤是一分也不能动的,动这钱,是罪孽。现在的道明臣,除了那一身在部队练就的栗子肉,还真的没什么特长。难道回去还继续杀人?那是不可能的。去做强盗?
  身边的女孩嘴角呢喃了一下,看她熟睡的样子,真是象极了蕾蕾小时候睡在自己怀里的样子。道明臣为颤着手,想去抚摩一下的冲动贯穿了全身,巨大的失落感慕地袭上心头,道明臣还是将手又放了下来。
  总归是要到站的,道明臣多希望列车能够永远走下去,那样所有的烦恼就不能再来打扰他了。女孩红仆仆的脸蛋绽开开两个漂亮的酒窝,“再见!解放军同志!”,一张准备了好久,揉的已经发软的字条悄悄地塞在他的手里,“有空给我写信或者打电话”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开,两条小辫子就象春风中的柳枝。
  “再见!美丽的女孩!”道明臣心里暗暗说道,嘴角掠过一丝难得的微笑。
  女孩在书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架“尼康”,“卡嚓”--道明臣的笑脸也被拍了下来。“再见---”女孩快乐的走开了,脸上满意的笑已经将酒窝填满。
  “再见----”道明臣象傻瓜一样站在那里,心中的惆怅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人都说,近乡情先怯。是的,又回到了故乡。没有带来一丝荣誉,没有了走时的大红花,没有了喧阗的锣鼓,没有爆竹,只有漫天飞舞的纸屑,杂着海风的腥味,肆无忌惮地在道明臣身上来回扫荡。
  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回去,无奈之极。
  伴随着涌动的人群,行尸走肉一般,七拐八弯绕到一条小巷子里,卵石铺就的地面上,有着若隐若现的晨曦所特有的薄雾。空气里有股淡淡的发酵粉的甜香。道明臣贪婪地吸了吸鼻子,肚子也不争气地响了起来。道明臣顺着香气寻去,有一庀小小的饮食店,门口的蒸笼上的水蒸气,正在空气中吟唱。门首上贴着小小的标贴“转让”,红色纸贴已经有点开始翘边,露出了里面糨糊颜色。门口停了几部“嘉陵克造摩”。
  道明臣跨进店,谠视着靠墙的一隅。十来个长发批肩,穿着蝙蝠衫,喇叭裤的时髦青年带着虔诚的表情,团团围坐在一个老头的身边。老头的白衬衫领口敞的大大的,袖口卷起,直到肘部,臂上一团刺青,花纹繁杂,头上几根不多的头发,秋意多,春意少,全部流的老长,向中间聚拢,以期望把那一片不毛之地来个伪装,但看来似乎有点僧多粥少的概念。便宜的桂花油的香味充彻了饮食店所有的空间。
  “上海滩那能有个种事?动不动卡宾枪哒哒哒,阿拉六岁到上海,十六岁入“黄帮”,上海滩啥事体勿晓得?青红帮算的狠,打相打,拈根铁尺就是狠将了。有把小斧头,已经是狠天狠地了、、、、”老头子一口“天都上海腔”,(PS:洋泾浜上海话)四溅的飞沫和在着烟斗里喷出的烟雾,感染着每个人。
  道明臣的喉咙一阵发痒,掏出一包紫光阁,点着一根,惬意地继续也听着老头狂侃。看到这些人的眼光似乎在有点瞟向他,道明臣有点后悔进来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这身没有领章的军服,就够显眼,社会上有很多人喜欢抢军服,是真的抢,动刀子的。道明臣不是害怕,而是担心,刚刚回来故乡,没有那种嗜血的冲动了。作为被劝退的士兵,是要到当地的派出所登记的,道明臣可不想去见派出所的民警时,还带着几个捶的烂泥似的歹徒。他有点想退出去。
  “来杯茶,有客到”老头子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道明臣,扭脖子向后堂喊道。并且朝道明臣打了个手势,道明臣顺着座子坐下,他的上海话说“茶”听起来象“船”。“一碗云吞”,道明臣向后面也叫了句,心想“赶紧吃,早点走”。
  “、、、大家都叫我阿德哥,我算啥?真正阿德哥在上海撑世面辰光,阿拉只得十岁,伊叫虞洽卿,老早上海西藏路就叫虞洽卿路,、、、”老头的精神极度亢奋。
  道明臣抬腕看了看手表,6:30,“达路马”的钛金表链把周围穷措大的“梅花”“金狮”嘲笑了一遍。
  一片惊呼,眼睛毒的已经认出来,那就是“达路马”,看到水晶镜面,眼珠都快要夺眶而出。
  少顷,云吞已经端了上来,碧绿的莴苣叶,青翠的豆芽,雪白的馄饨和肉片,道明臣满意地喝了一口,上面的红油把他辣的直辣嘴。现在就是一头活狮子出来,。也不要想把他的头赚回去。
  “、、、、阿拉在上海辰光,啥人不书竖大拇指,我马德里为了四马路,会乐里的窑子,可是和“青红帮”动过手的。”老头看到所有人眼睛盯住了道明臣,“哈哈”一笑,“明朝讲黄楚九,几颗假药造出来大世界。、、”
  愤青们中有个英俊的有点过分的小伙子走了过来。道明臣暗暗叹了口气,怕什么来什么,怎么也逃不了劳碌命啊!
  抬起头,嘴里还在不停地塞着馄饨,诧异的眼神先做了先锋。小伙子手伸了出来,“大哥,看你的表不赖,给兄弟我长长眼行不?”
  道明臣二话没说就除下来交给了他,在这儿,他还真不怕他能把表拿到哪去。又是一片意料中的惊叹。
  “豁---------,比老大的“亚米茄”还老卵!”
  “真漂亮,要十张分吧?”
  “给我试试、、、”
  道明臣见他们在手里已经转了一圈,站起来把表又拿了回来,又别在了右手上,“哥哥,打个商量好不好?”小伙子又开口了。
  道明臣心里一沉,心想还是跑不掉。
  小伙子继续开口道:“哥哥,你这个表卖不卖?卖的话,我拿这个店跟你换!”
  道明臣心里一阵意外,没想到人家挺规矩。摘下“达路马”,扔在桌上,“喜欢就拿去吧!”,这小伙子长的挺讨喜。
  小伙子有点吃惊,有点似乎感到不相信。看到道明臣的样子不象是开玩笑,收又不是,不收又不是。
  “怎么拉?看不起我?”道明臣脸一沉。
  小伙子打了个寒噤,连忙收起来,笑**说道:“大哥真是个性情中人,刚刚退伍吧?这个小店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不值钱,大哥就收下吧,我叫贝帅,朋友都叫我贝虾蟆。大哥就叫我小贝好了。”其实他是说对了一半,道明臣是情中人,却不是性中人。
  道明臣吸了吸鼻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你们一天到晚,就在这吹牛讨生活?家里这么有钱?”
  小贝不好意思的笑笑。旁边的人恬噪起来,“他是被他老爸用球鞋砸破脑袋赶出来的!”
  道明臣喝完最后一口汤,问道:“刚刚听你们吹牛,那,你们都是“黄帮”的打手咯?做打手有前途么?”
  小贝指着还没走的老头子说:“马德里马老是“黄帮”的元老,我们只是外围的。我们解决温饱是没问题的,那些大哥才有钱,他们都是骑“佳娃”!(PS:捷克斯洛伐克造摩托,350CC,中国骨灰级暴走族的坐骑)”
  “那你们现在就是我的手下了,因为天都即将不再有任何的黑帮!”道明臣傲气十足地说道。
  没有人敢笑。换到别人说这样的话,只会让人笑掉大牙。只是这个男人在说话时,将铁做的桌脚,拗成了“V”字型。小贝和他的朋友全都已经傻眼了。
  小贝怔怔地说:“大哥,这个天都不是那么好霸占的,城南有菜刀队,城北有老坝头,城西有、、、、”
  道明臣一挥手,更加豪情万千,“老子抗过枪,杀过十几个人,越南特工见到我都害怕,这些流氓,哼,主席说过,扫除一切害人虫!”
  小贝咬咬牙,“我和你混,大哥!”
  听到大哥这个词,道明臣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红了。叫马德里的老头,慢慢地踱着方步,走过路口的时候,轻轻对道明臣说道“小伙子,我窥你老有意思,有句艾话不得不讲,流氓弗比越南特工差,侬要小心点”。
  道明臣哈哈大笑,“不就是一群,拿着菜刀和铁棍的痞子吗?我们走着瞧,老爷子!”
  年轻人都是激动的,立马就有几个也要和道明臣一起闯天下。道明臣到底还是没敢回去,把钱通过邮局汇了回去。他实在不在知道,回去应该如何面对蕾蕾和刘妈妈。
  面对逐渐散去的晨曦,在火车站沉闷的钟声中,道明臣大吼一声:“天都市,老子回来咯!!!!”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a href=http://www.southcn.com/sports/star/beckham/pics01/200304040507.htm target=_blank>龙腾公司头号打手----小贝</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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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最新章节 正文 第十五章 商海沉浮
    若雨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4-20 4:23:21 本章字数:4247


  “鱼汤小刀面?”小贝一脸的狐疑。不要看道明臣文化不高,这一手米南宫派的书法却是十分老辣。看着小贝的嘴变成“0”形,道明臣暗暗好笑。
  “天都市独家经营-------------------正宗鱼汤小刀面!”道明臣粗声大气地嚷道,“你这个榆木脑袋,这么好个门面,又靠近火车站,成天就知道“拍婆子”“骑嘉陵”,你怎么没想过怎么把店搞上去?你老子那一球鞋还真砸的你不冤!”
  小贝尴尬地摸了摸眼睑,那里还有条残存的月白色印子,是上次的“慈父遗爱”。“那大哥,你不是说要带兄弟我们打遍四城么?怎么没动静,反到先赚钱了?”
  “愚不可及!上战场还要带个急救包呢!不赚点钱,就想和人开架,被人剁了,连棺材钱都没得!”道明臣的眼光冷冷掠过他们的脸,“记住!打架和打仗是一样的,第一是要钱,第二是要钱,第三还是要钱!!”
  “可是、、、、、”小贝仍然是一脸的茫然,“我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道明臣见自己差点说破舌尖,居然碰到这么个猪油糊住心的笨蛋,差点厥过去,“猪头三,有钱就去搞枪啊,你指望我和你们一样拿刀子木棍和人去拼命吗?再说了,有钱了,还要给你结婚,你兔崽子对你那个小维好点,人家跟你这么久了,孩子都打掉三个了吧,你呢?穷措大!连双袜子也没给人家添一件!”
  小贝面红耳赤,举起两指头,:“我哪有,前天我还给她买了块抹布呢!还有,我们只刮了两回,这次刚刚怀上,还没去、、、”越说声音越小,小维站在他身边,把粉脸羞的飞红。
  道明臣重重地哼了一声:“要让我知道你再和那个李蓓卡来往,肠子我都帮你打出来,那个妮子,一看就是一骚包。”
  小维的手在座子下面狠狠掐了小贝的腰一把。
  道明臣装作没看见,“把我写的传单满大街给我贴着去,告诉后面的王厨,这汤一定要用鲫鱼吊,里面加上鳝鱼骨头,记住,鳝鱼骨头要煸透。醋也不能搭浆,(天都俚语:差劲的意思。)定要镇江醋。把周围的几个江苏阿每请过来,每天来擀面!”
  操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通乱打,权威般宣告:“一客赚二角利,就卖五角钱一碗!”
  令小贝大跌眼镜的是,“鱼汤小刀面”居然很受欢迎,每天火车站的旅客一下车,看到小贝他们贴的广告,居然一路按图索翼寻了来吃,附近的旅店里的客人更是每餐必来,连山西的客人也说,就是在山西,这么好吃的面条也很少吃到。
  一个月下来,小贝兴高采烈地趴在桌子上,和小维(她是会计夜校毕业,珠算能手六级)把算盘拨拉了半晌,刚刚想告诉道明臣营业额,他却抢先说了:“到手了三百块是不是?”
  小维吃了一惊,大大的丹凤眼盯住了道明臣,道明臣见她吃惊的样子,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妹妹,这一眼眼小生意,至于要算盘吗?”紫光阁挂在嘴边,小维赶紧划着一根火柴,帮他点着,小贝也手忙脚乱地赶过来,帮他松松黄板筋。道明臣想到以前这样的事都是刘震撼做,不禁眼圈又有点红了,从桌子上抽出来十张大团结,塞在小贝手里,收住笑容,正正经经地说:“底迪!!赚钞票的感觉不赖吧?不比飚车次吧?去给小维添两件衣裳,现在外头的灯心绒,的确良时髦的一塌糊涂、、、、、、、”
  看着小两口欢天喜地的出了门,道明臣也去邮局寄了一百块钱给刘妈妈,本来想在留言里写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写。
  第二个月也很快过去,小维一结帐,居然有小六百的营业额,兴奋的还没薖arty隼矗拔袼耐揪屠戳耍屏艘蝗Γ晕郎钅慷计挠形⒋剩∥Ω轿凰拔裢九莶琛
  两个大盖帽同志刚刚想查查营业额,猛抬头,看见一个**在角落里,正在用一个柴油桶在练拳,**的上身,全是刀剜般的肌肉,每一次出拳,都把柴油桶打出一个深深的瘪塘,仿佛这就是马粪纸糊的一般,生硬的铁皮把骨节的纹理真实记录在表面,汉子的肚皮上有一条恐怖的大疤,象一条狰狞的大蜈蚣,脖子上一条酒红的大龙,身上的汗气就象是龙嘴里的涎。税务同志随着每一拳的落下,都会眉头跳一次。
  乘小维来上茶的工夫,大盖帽同志悄悄向小维问道:“这位壮士是、、、?”回答是极不愿意听到的,“是我们老板,刚刚打过仗,杀了好多越南人,
  大盖帽同志将眼睛瞟了瞟道明臣,看见他仍然在左一拳右一拳地在打柴油桶,咽了口吐沫,继续问道“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越南人都叫他叫什么杀手来着,他最喜欢这样、、”小维调皮地把脖子一抹,**一吐,吓得大盖帽同志一个激灵。
  道明臣这时候装作刚好看见税务同志,一脸的不相干,“哦、、、税务同志来拉?小维,拿烟来哦,好烟!”拿起桌上的酒瓶,想喝两口,“啪”,酒瓶被捏碎了,“不好意思,税务同志”道明臣把手在桌子上擦了擦,接过小维递过的两包“紫光阁”,塞了过去,边递边说:“你看罪过伐?这个店小来兮,还养这么多的闲人、、”
  大盖帽同志拆开烟封,抽出来一支烟,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小贝掏出一盒火柴,手忙脚乱地划着,偏生是个哑火。不料,大盖帽同志把烟又塞了回去。“我不抽烟”,他说,表情严肃的象毛主席刚刚去世。
  “别介,你不抽我不抽,云贵烟农怎丰收?”道明臣盯住大盖帽同志一口烟熏火燎的大板牙说道“税务同志,难得抽抽嘛,抽烟可以洗肺调味降血压去脂肪利尿生津止渴壮阳补肾明目清心化痰治崩漏带下小叶增生早泻梦遗!”
  税务同志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邹巴巴的香烟,小贝赶紧划了根火柴帮他点着,大盖帽同志得意地吐出来一口烟,“老板的身材蛮好的啊!”
  “丘八,丘八!放过几次枪,杀过几个人,回家也闲不住,见笑了!”道明臣也打着哈哈。
  “哦---,原来老板是越战老兵,失敬了,我家老头子也是当兵出身,这么说,我倒是可以叫你一声“世兄”哩?”
  道明臣直感觉身上的痱子鼓起了一排。
  税务同志笑**的走出了门,想和道明臣握个手道别,看到那堆酒瓶的废渣,想想又把手缩了回去。挥手绝尘而去。
  道明臣连忙叫道,“快快快,拿个笤帚,把地上我的鸡皮疙瘩全扫了,肉麻死我了!”
  “这是行贿!”大盖帽同志一出门,小贝就喋喋不休地向道明臣说道。“猪头!”道明臣毫不客气地回敬。“假如你不做生意,国家不是一只铜板也捞不到,凭什么才赚了一点点钱,”道明臣竖起尾指,搭在最前头那点指尖,“关国家什么屁事!为什么要交税,十足的寿头!”(天都俚语;傻的一塌糊涂的意思)
  小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感觉好象道明哥说的有点道理,却又好象没道理,道明臣看他这副呆头鹅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呆子,还不去把柴油桶卸下来,玻璃屑打扫掉,小维来,帮哥哥揉揉手,个只柴油桶,硌的我手指生疼!”
  下午,道明臣有去了工商所添了经营“珍珠奶茶”“奶油咖啡”“情侣蛋挞”的项目。找了农民工,把店内的桌椅全换成了火车座,墙上挂满了赫本的大幅海报。
  “现在不是蛮好、、、”小贝低声嘀咕道。
  “一定要改了,现在下午,晚上都没得生意,改成火车座,轧朋友的小年青肯定会来。”道明臣就跟看见了似的。
  “你怎么知道、、、”小贝在心里嘀咕,终究没敢薖arty隼矗裉斓烂鞒即虿裼屯埃阉蚕抛×恕K淙凰商煸谔烨畔迈榫希返囊簧砗镁猓还胂蟮烂鞒寄茄歉隽恕
  道明臣的眼光真的很不错,一开张,最清淡的下午和晚饭后,现在要比做小刀面忙的多,害的小贝只得又招了几个水灵灵的安徽妹子来做服务员。(PS:个人觉得,安徽妹妹还是很漂亮的说,比咱们江苏的好了多了去了。哈喇子瀑布化中、、、)来的也的确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道明臣搞了支秃笔,和隔壁寿材店的孟特娇家借了点画棺材的油墨,寥寥数笔,便画了块广告牌,得意洋洋地挂在墙上。
  小贝小维和那帮安徽妹妹挤在那里观看,小贝是看画的,妹妹们是看光着身子的老板的。
  牌子上画了个鼻子大眼睛大的老外,戴了顶高帽子,穿了身燕尾服,旁边有个大**大屁股的鬼佬女人,左手搂住他的脖子,右手作托盘状,手上是一行美术体:
  正宗英格兰奶油咖啡,珍珠奶茶,情侣蛋挞
  高档口味 贵族享受
  “据我所知”小维有点犹豫地说:“英国好象不是产咖啡和茶的呀?”
  “哈哈、、、、、、、、、、、”站在凳子上钉眼的道明臣居高临下的大笑。“我的小姑娘,我的小傻瓜!哥哥我不知道巴西,牙买加咖啡顶刮刮,中国,日本的茶叶一流,蛋挞是葡萄牙的特产?问题是,眼下的小鬼不比从前成天打倒苏修反动派,美帝国主义的时候了,现在的小鬼就看中欧美,那儿的月亮都比中国圆,你要是说个“第三国家”,切、、、戆大!还有谁来吃你的咖啡!”
  果不其然,有很多时髦青年,发了工资,大老远骑自行车赶来,就是为了吃点这个什么“英格兰奶油咖啡”“情侣蛋挞”“珍珠奶茶”!并且还作回味无穷状,煞有介事地赞叹“果然是正宗的*英格兰奶油咖啡*”!
  这咖啡其实也就是花了大价钱在供销合作社买的,牛奶则是正尔八经二道桥刚刚挤的新鲜牛奶,珍珠就是安徽妹妹手搓的糯米小丸子,制作方法有点和洗澡时擦裉(裉:天都俚语,污垢的意思)的动作类似。为了加点噱头,道明臣还买了点常熟血糯米,这样小糯米丸子就有了两种颜色。蛋挞更简单,面粉里和点猪油,用花边模子盛了,上面放上鸡蛋甜浆,丢在烤烧饼的炉子里就好了。说它们好吃是对的,但说它们正宗,就不免让小贝和小维一番唏嘘了。
  有的熟客还会战战兢兢地问道明臣:“老板,这英格兰是什么地方啊?是不是英国?”道明臣是浑身来劲,“英格兰就是英国,英国就是英格兰。他的全名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看到这些半文盲的惶恐面孔,道明臣越发没有遮拦,“我的英语可是很棒的,听着-----------来是康母去是狗,一叫忘来二叫吐,感谢应讲三克油,操家伙先骂伐寇!”
  这一番狂吹,越发把这些菜鸟马扁的以为是真的碰到了“海龟”,哪里知道,这店里全是滑头,尽是西贝货。
  很快,道明臣就给自己买了辆“永久”自行车。另外给刘妈妈又汇回去三百块钱。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刘妈妈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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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最新章节 正文 第十六章 暗流中的砥柱
    若雨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4-20 4:23:21 本章字数:4313


  永久自行车在道明臣的**剧烈地摇摆着,一路晃荡,先到邮局寄钱给刘妈妈,尔后,又给战友们回了封信,一个连的战友有好多现在要退伍了,全都是比道明臣混的时间长的老兵,听说道明臣要在天都做流氓,而且现在已经开了一家店,全都要过来和他一起混碗饭吃。其实也难怪,有很多的战士家都是在边远的山村,回去真的很没前途。国家又不分配。尤其是看到道明臣的遭遇后,原先的豪情有点气馁,知道内情的,更是恨的牙根痒。道明臣和他们在信里约好了时间,下个月8号准时去天都火车站接他们。
  屁股一转,又来到了工商所。那时就叫工商所,现在叫工商局,其实就和以前的**女,现在叫小姐一个道理,换了个名堂。
  工商所的看门老头都认识道明臣了,一根香烟扔过去,老头嘴里的门牙都快**了。几个年纪轻的同志在打扫卫生,平时吃了很多的不要钱的“正宗英格兰奶油咖啡”,一看到道明臣道大老板来了,纷纷端茶递水,搞的其他神色谦卑的,来办营业执照的“下海者”频频侧目,心想:这谁啊?模子(天都俚语,派头的意思)这么大!!!
  正在喝水看报纸的所长一看到道老板来了,笑嘻嘻地站起来迎接,道明臣大喇喇地往椅子上一坐,“再加个营业执照!”
  工商所的同志都有点摸不着头脑,“还增加?你那个店也就那么鸽子笼大,还要搞什么噱头啊?”所长递过了一支大前门,道明臣将他的手推开,掏出紫光阁撒了一圈,自己慢悠悠地含上一根,说道:“知道天都原来的万人广场吗?”
  天都原来在海滨的附近,有块大广场,**时专门修来做开万人大会批斗那些“牛鬼蛇神”的,一水的水磨天青的大方砖,砌的严严实实,半面靠海,半面靠山。山是天都的唯一的一座山,名叫“纣臣墩”,海拔最多五十米,相传是当年商纣时期,在镇守边关的大将“蜚蠊将军”,闻得武王伐纣,带兵回朝勤王,走到天都附近,就接到消息,纣王引火自焚,“蜚蠊将军”挥刀自宫,不是,写错了,是自刎!死后,手下将他葬在天都靠海的地方,以表示遥望故国之意。这座坟日久天长就变成了座山,是天都唯一能和历史挂边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结束,往日万人大会的情景也不会重现了,所以这座广场目前是情侣和小强的天下。因为靠着海滩,很多情侣吹吹海风,闻着远处的海风和山上的梨花的香味,听听潮汐的声音,一时失手,弄出了很多**孽债。
  所长推了推眼镜,有点不明就里,“干么?你想在那干什么?”
  “我想增加个露天的经营项目,就象《布拉格的春天》这部电影里的咖啡座那样的露天的、、、、、”道明臣惬意地眯了口工商所的廉价茶水。
  “我们没这方面的文件啊,不好弄啊、、、”所长有点为难的样子,道明臣用指头把牙齿缝里的廉价茶叶抠了出来,一个“弹指神通”打出老远,“反正是无主之地,你不批给我,我带人去赖在那!谁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所长,就批了吧”!所里年纪轻的在怂恿。都在热恋中,只愁没地方去呢,所长被缠的没法子,“好拉,批给他批给他,哎、、、、!”
  道明臣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好,快人快语,今后同志们来坐坐,谁给钱,谁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往所长怀里塞去,“小道同志,不要这样、、、”所长假马日鬼的推辞,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表情却严肃的好象在参加追悼会。
  一出门,小贝已经从竹器街用拖拉机把做好的竹桌,竹椅子,还有什么竹做的盘子,筷子,竹根雕的酒杯,竹屏风,全部装好车,在等他了。一个手势,几辆拖拉机浩浩荡荡杀向海边的万人广场。咖啡店已经过给了别人,卖了个在小贝看来很夸张的价钱。现在他已经不敢再问道明臣想要干什么了。
  一叠大团结甩过去,广场附近的几家民房也变成了道家的了。“钱,真他妈是好东西!”道明臣愤愤吐了口吐沫。
  列车准时驶进了天都火车站,张枫和二十几个退伍兵啃着大馒头,拎着破包在站台上张望。看到道明臣一身白色的衬衫,纽扣部分全是黑色的绳结,头发还是老早那样的凌乱不羁,黑色的西裤,澄亮的皮鞋,整个一个业余华侨的感觉。
  每个人一个熊抱,毫不顾及他们身上的几天没洗澡的馊味。道明臣捏着张枫的皱巴巴的衬衫,傲气十足地说:“你这个是什么?瞧瞧我的,“培罗蒙”十足跑了几趟,敲壳子定出来的,你的呢,恩???”张枫的脸都挣红了,“这是我参军前,人家当大礼送给我的,是“杉杉”!”
  “哦、、、、不要太潇洒,我来LOOKLOOK,哎,怎么是“彬彬”啊?”道明臣翻起张枫的黑曲曲的领口说道。“---------大兴!”道明臣的嘴里终于吐出了这个可怕的词,时下天都的年轻人喜欢用这个词来形容那些个以假乱真,以次充好的滑头货。
  张枫眼睛一转,“我的是大兴,那我就穿你的!”,道明臣亲热地把他一搂,“那当然了,还用的着说吗,走、、、”
  众位兵哥正在围着那辆新永久自行车附近,“啧啧,漂亮!”“是加重的哎!”“看,还有车栏呢”、、、、、
  多年后,氮气避震的哈雷也没让他们象现在这么感动过。
  “明年给你们一人一辆!”道明臣豪气万千。下面的话让各位兵哥又是一阵眼红,“我换辆佳娃(捷克造摩托)”!
  看到有人还在啃馒头,道明臣一把夺过,馒头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落在了臭水沟里,“走,跟哥哥去吃好的!”
  来到海滨广场,一干兵哥差点眼珠跳了出来,几乎不能言语。东方的天际是片赤霞般的火烧云,街边的路灯早已亮了起来,海风在轻轻地将远处山上的梨花的香味送到鼻子边,沁人心脾。路口的几只大火炉里,鼓风机梦幻般的恩恩叫着,炉膛里窜出了尺把高的火苗,正在**食着24寸的大铁锅,几个脑袋大脖子粗的伙夫正在撅着**翻锅,跳跃的火光里,葱姜蒜的香味杂着五彩缤纷的异样香味,象战鼓一样敲击几个肚子里缺油少脂的大兵哥。“咕嘟、、、”大兵哥们的喉结
  被口水差点从**里冲出来。
  十几个穿着傣族服饰的女孩在座子间象蝴蝶一样穿来梭去,硕大的耳环和腰间的一抹雪白,让各位兵哥的喉结又险遭灭顶之灾。
  张枫捅了捅道明臣的腰眼,“阿哥,你从哪儿搞了这么多傣族幺妹回来?”
  “狗屁!”道明臣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一把解开衣服,马上有乖巧的幺妹把衣服接了过去。“这叫包装,懂吗?人,哪个不喜欢看希奇?这些幺妹都是安徽的,明天我让他们穿白族,她们就是白族幺妹,我让她们穿瑶族、、、”
  “可不可以不穿?”张枫插了句嘴。道明臣看了他一眼,想严肃一点,怎么也装不出来。
  小贝和小维忙的不可开交,看见道明臣回来了,用手指了指两张拼好的座子,就又去忙了,小维收钱收的手都发软。
  大兵哥们一看这桌子都是竹子编的,上面还有复杂的几何图案,杯子筷子也是竹子削的,各个跟傻了似的,可怜他们半生漂泊,哪里遇过这种场面。
  桌上有六味冷碟,分别是:
  一篙子撑不到水底--------海参(深)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猪蹄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苦瓜拌大肠
  火山飞雪----------------糖拌番茄
  母子相会----------------豆芽拌黄豆
  猴子身轻站树梢----------栗子(立枝)
  幺妹又拿了两桶啤酒过来,5加仑一桶,40斤。“给大家簌簌嘴!”道明臣指示幺妹把酒倒满,“不知道这么多哥们要来,冷菜少弄了点,小贝!、、、”
  小贝手忙脚乱的跑来,“告诉王厨,就说所有的才加倍上,来,大家把衣服脱了,来喝酒!”道明臣飞快地吩咐小贝。
  大兵哥们纷纷把衣服脱去,站起来举起酒杯,道明臣把第一杯酒一饮而尽,“这一杯是给我弟弟刘震撼的,他牺牲在那片热土上,虽然我很不甘,但是,事已如此,我不想多说什么,今后,我们只有靠自己了,大家干了它!”
  大兵哥们一仰脖子就落肚了,一提起刘震撼,原先是侦察连的几个眼圈都有点红,张枫一看,赶紧打圆场,“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道明臣看着他打开包,里面全是56式半自动上面卸下来的军刺,“嘿”,道明臣倒吸了口凉气,“怎么弄出来的,够可以的啊!”
  “偷呗!”张枫漫不在乎地说,“你去看看大牛给你带什么来了!”
  大牛是原先的纠察队的,纠察都是大块头,大牛忙扔下筷子,一拍脑门,“操,我差点给忘咯!”,连忙将旅行袋打开,从里面抱出来一条沙皮狗,这条瘟狗正在口水四流的睡觉,闻得酒菜的香味,立马醒了过来。
  “是“旺财”啊!”道明臣欣喜地说道,“这你也能蚉arty隼矗宸 蓖剖蔷啦於拥恼蚨又Γ郧昂土跽鸷橙ノ墓ざ油刀鳎畹惚凰焐稀
  边上有个上菜的MM,看见旺财很可爱,“好有趣哦!”泛滥的爱心驱使她上来准备摸上一把。
  旺财一改刚刚懒洋洋的做派,全身的皮肤舒展开来,体形瞬间扩了一倍,缓缓起身,眼睛里全是绿幽幽的光,喉咙里全是低沉的颤音,又短又粗的獠牙上全是亮晶晶的涎。那里是狗,分明是条小犀牛犊子。吓得小妞一声尖叫,狂奔绝尘而去。道明臣笑问道:“怎么把它也搞出来了?”,大牛瓮声瓮气地说“不是说道明哥你要和人家干架么,我就把它“顺”了出来,上火车时,列车员还不允许呢,我拿手表给他都不行!”,“后来呢?你怎么把它带到这的?”道明臣不解地问。大牛冷笑一声:“我给了他正反两个巴掌,他什么屁也没了!”道明臣一拍大腿,一翘大拇指,“该这样,现在的人,就是这德行!”
  大兵哥们纷纷一阵爽朗的笑声。张枫捏着一只巨大的蟹螯,一壁啃,一壁问:“阿哥,这好贵的吧?”,道明臣说道:“便宜货,渔民们每天的蟹卖掉了,掉下的蟹螯卖不掉,我拿香烟和他们一根换一把,明天让大牛去抓,他的爪子比我们小贝要大一倍!”,看到低头在狂啃的众人,问道:“好吃吗?”“好吃、、、”众人的嘴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
  “告诉王厨,把那条最大的加吉鱼给我蒸了”道明臣对着幺妹嚷道。
  张枫想想问道:“阿哥,你混的这么好,有没人找你麻烦啊?”道明臣点点头,“有的,前镇子开咖啡店时有过,几个小流氓,看到我早上在练拳,吓的没敢再来!现在的店是刚刚开的,还没人来捣乱。也怪哥哥我话说的太满,以前不晓得会怎么样,不过现在你们来了,我以前的话说的再大,也是真话了!”
  道明臣举起杯,“兄弟们,同志们,为了明天,干!”
  “干”!
  月光渐渐升起,在路灯的照耀下,所有的MM们的眼光全被这些肌肉强健,象军刀一样精干的男人所吸引。纠察队文的焦赞,红色赤龙的文的酒红大龙,夜虎文的夜光虎,在月色的照耀下,更是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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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最新章节 正文 第十八章 这个公安不太冷
    若雨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4-20 4:23:22 本章字数:5214


  众饥荒贼如同失火一般狼奔豕突。道明臣一眼瞅见那个光着身子,手臂上文了只癞鹰的黄帮老大,正拎着一个大包准备往窗口跑去------此处并无后门。包是刚刚装满了赌资的包。道明臣一改刚刚世家华侨的儒雅形象,像一只敏捷的大鸟,飞跨过赌台,赌台边的荷官正在惊叹他的英姿(话外音:跨栏再不是黑人的专利,咱们中国人站起来了!),道明臣已经赶上了黄帮老大。
  黄帮老大正操起一张椅子狠狠砸向窗户,好象窗子和他有段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脆弱的窗户在**中化为片片玉屑。眼看黄帮老大就要“斩开栅栏走猛虎,劈断金锁放蛟龙”!一把横空出世的大手,硬是拉住黄帮老大的后脑的三层花皮腩肉,把他又拖回这个纷乱的红尘。
  如果时光能够倒回,黄帮大哥一定会勤于减肥,不让蹉跎的岁月在脑后再留下什么时间的年轮。如果没有这层三花肥腩,或许就不会被这双手的主人挽留,如果不被挽留,可惜并没有这么多的如果、、、
  “是谁、、?”黄帮大哥一个硬生生的“鹞子翻身”,身形优美的恰如苏联体操队扬科洛夫的“托马斯回旋”。几个待在窗口的都是一脸衰像,个个都是嫌疑大大的。
  “是他”!好几个人的手指都指向了始作俑者,那双大手的主人----道明臣。毕竟黄帮的飞哥的拳头实在不是人力可违抗。
  “小子,你活腻味了吧?”飞哥的鼻子都气的变了模样。经年练习拳击的他已经很少能见到敢用目光挑衅他的人,居然今天被这个家伙揪住脑后花皮给拉回来,实在是不怪飞哥要发火。看到大门口冲出的笨蛋已经被堵了回来,飞哥知道时间紧迫,连忙包交左手,一记式大力沉的右勾拳,由下至上,打向道明臣的左肋。
  拳击中有句术语“谁掌握了右路,谁就掌握了世界!”显然飞哥正是右路公认的王者。煨罐般粗大的拳头狠狠地和道明臣的左肋来了个零距离接触。
  道明臣的嘴里翻滚着咸咸又鲜鲜的味道,宛如幼时的不小心吃进肚皮的鼻涕味道。这一下不是躲不掉,而是他看这拳打的实在是太帅,忍不住想试试威力如何。果然、、、、果然是不错、、、
  飞哥看着面前的小子居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飞出去,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上面的老茧似乎都在嘲笑他的无能。浸**多年的右拳再次炮弹般出膛,“妈的个巴子”!飞哥咬着牙,把洞房的力气也使了出来,非把这个打扮酷似“海龟”的小子的鼻子打进**。
  道明臣看到雷霆万钧的拳头再次飞来,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已经多久了,没能遇到过对手了!赶紧两腿一布,腰马合一,也是一个直拳送了过去,正是当年的刘震撼刘大官人的横扫越南的独门绝学“黑虎掏心”。
  火星撞地球一般,两个拳头亲密无间地吻在一起。道明臣疼的直甩手,飞哥的脸原本是在狞笑的,一下子因为感觉转换落差太巨大,处于当机状态。右路为王了多年的拳头像鸡爪一样舒展开来,旅行包老早也扔在了一旁。
  看到旅行包上的“中国北京”四个字,道明臣的心花怒放,事不宜迟,赶紧操起包,两个超重的鞭腿,先把周围清开个场子。一个标准的男子奥运110米跨栏的腾越动作,刚刚跨上去,就是也和飞哥一样,也来了个“鹞子翻身”,落地略显不稳。原因是踏在了飞哥的受伤的右手上,往后踏了一小步。(扣1.5分)飞哥原本痛彻心扉的表情上又登时加上了“无语问苍天”的POSS。“怨恨,不甘,怒火,仇恨,痛苦、、、、”种种表情在这张淳朴的大脸上像电影菲林般切换,速度之快,恐怕连奥斯卡的老牌影帝克拉克盖博也要自叹不如。
  道明臣这时无意去欣赏飞哥的演技,窗外,正站着几个身穿绿色警服的公安。
  大门口这时也进来一批警察。这么多的饥荒贼,楞是没跑掉一个。“厉害!组织缜密,行动统一,调度有序!不愧是人民警察!”道明臣由衷地为人民警察的英姿喝彩。
  “统统蹲下!说你呢!拎包的那个!”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瑕思。
  道明臣赶紧蹲下,躲在人丛中,借着人群的掩护,悄悄地打开包,先抽了两沓大团结,塞在腰里不谈。道明臣第一次羡慕起东洋人的身高,倘若像他们“两拳头抗了一张嘴”的身高,老早可以大大方方的藏钱,哪里还要像这样偷偷摸摸。
  每个人搭着前面的人的肩膀,道明臣万分不情愿地看着洒了无数眼毒的包被收走。亦步亦趋地走到赌场外,一辆加重的东风卡正停在那儿呢。
  道明臣看到小贝的“嘉陵”正挺在对面的法国梧桐下面,“人呢?”道明臣左右张望了一下,看见街角的弄堂(天都俚语,巷子的意思)里正探出了小贝那醒目的光头。大牛的脑袋也立刻露出半边,随着他们露出的还有一个被蛇皮袋套着半边的刀把。
  “好家伙!幸亏还没动手!”道明臣的背冷汗直流。把塞在怀里的钱,全部在上车时不经意地踢进车肚子。道明臣知道小贝他们现在肯定盯着自己呢。要不是看到警察有枪,估计已经上来抢人了。
  一干饥荒贼全被肥硕的警察扭送到了派出所。一个一个全被扔进亭子间,等候处理。道明臣一进亭子间,真有回到从前的感觉,爬满虱子的床铺,昏暗的光线,充坼着各种古怪体液味道。“真象啊!”道明臣抽了抽鼻子,“再来点小越南的黑棒子烟就更象猫耳洞了!”
  亭子间已经蹲了两个饥荒贼在那了,阑干上还铐了一个满脸胡子,活象暴徒的兄台。拇指铐把胡子哥的身高硬是拔高了2CM,于是胡子兄台只能踮着脚尖去证明牛大的地心引力说是否正确,滚滚而下的汗珠证明了科学的不可动摇性和严肃。
  “ 想不到肥硕如此的警察,居然也能有探索科学的勇气和好学不倦的的精神!”道明臣摇头晃脑地夸奖我们的公安同志。
  胡子老兄急死了,“大兄弟帮个忙,扶俺一下,这哪是什么学习啊,这是牢房酷刑“女娲补天”!”
  “都是赌徒,干嘛这么对你?”道明臣愤愤不平道。
  “就是啊、、、这帮鸟公安”胡子老兄偷看了一下外面,继续道“他们说我在三个人中比较像老大!天,我又不认识他们!”哀怨的表情就是李后主也要钦佩。
  道明臣差点没笑死,看了看他,再看看墙角的两个饥荒贼,“唔、、、是有点像!人民警察的警惕性很高嘛、、、”
  胡子老兄急死了,“兄弟托我一把,哥哥求你了,我的脚支持不住了!”道明臣看到他的腿的确是象打摆子(天都俚语,疟疾的意思)一样,知道的确是到了支持不住的时候了,赶紧脱下西服,把袖子在阑干上一挽,弄出了个秋千似的屁兜。胡子老兄赶紧垫着脚坐了上去,长长舒了口气。“兄弟!够仗义,哥哥出去买件新的给你!”
  “你这胡子学的‘格瓦拉’吧?”道明臣挺羡慕他的这漂亮的胡子。“嗨---别说了,这趟回去,我立马把他给逛了!”
  公安又送进了几个饥荒贼,小小的亭子间登时人满为患。胡子哥赶紧又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还好光线够暗,公安没注意到阑干上的花头。
  “蹲下!蹲下!”公安挥动着镀锌钢管。(PS:当时打犯人,老是把警棍打断,所以派出所一般是用自来水镀锌管)
  “哐当”大门又关上了。
  众饥荒贼纷纷聊起来,几句话一过,里头有几个也是麻坛好手,当听道明臣吹嘘他是自学的咸丰六年的当湖十局的古谱麻将,纷纷用那种看“前辈”的崇拜眼神来看他。正聊的入港,门外一声断喝:“就是他!”
  道明臣和众饥荒贼抬起头,道明臣心里暗叫一声“坏咯!”
  真是山水有相逢,门外站着的正是打麻将时坐在天门的那个笨蛋,现在的他斜批着件警服,那里还有当时落拓的模样。嘴里正在嚼着个雪白的馒首,亭子间外面的警察已经在用镀锌管在指着道明臣了问“是他吗?”道明臣自己站了起来,不消吩咐,走了出去。
  道明臣被带到审讯室,正看到两个被打的满脸是血的饥荒贼往外拖,道明臣心知是心理攻势,装做很害怕的样子,一脸的畏缩,战战兢兢地蹲在了地上。
  仰头看见一排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下面坐着三个公安,两男一女,其中有一个就是当时坐天门的汉子。颇有三堂会审的风范。只是边上有个小丫头片子在写作业。大概是哪个公安的千金吧,‘沙沙沙’的写作业声,略微有点破坏庄严气氛。
  “姓名?”批着警服的无间道大哥开了口。
  “道明臣”
  “职业?”
  “个体户”
  “在哪开店,干什么?”坐在中间的一脸青春痘的记录员抬了一下头。
  “海滨广场,民族风情露天餐厅”道明臣惊慌的眼神象极了狼爪下的小白兔。
  “我当啥大亨!大排挡老板!”女公安冷笑道。
  “挺有钱啊。打五十一百的麻将?”无间道大哥斜也了道明臣一眼,眼神中的威严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罪恶。
  “马马乎乎”道明臣一副讨好的表情,“混碗饭吃吃!”
  “老实点!”正在写作业的小女孩抬起头,嗲声嗲气的说了声。语气中的威严颇有无间道老大的真传。
  三个公安都笑了起来,女公安还爱怜地摸了摸丫头的脑袋。
  道明臣的脸被这声断喝吓的都白了,宛如一只受精,(呸,写错了)是受惊的小鸟。
  正当他为自己可以角逐威尼斯金熊奖的演技沾沾自喜时,中间的书记员在无间大哥示意下,抽出了一份卷宗读了起来:
  “道明臣,男,汉族,生日:1955年4月26日
  星座:金牛座
  身高:178cm
  血型:O型
  籍贯:浙江绍兴(以上皆是陈道明真实身份)
  79年参加对越自卫反击,在法卡,者阴山猫耳洞曾击毙越方作战人员十数名(含越方战地护士一名),期间多次违反纪律,(打麻将,私自换俘)后在战斗中负伤,转至后方757医院疗伤,住院期间搓败越特的渗透,毙敌三名(两男一女),在两个女特投降的情况下,将俘虏残忍杀害,手段过于激烈。377400部队予以劝退。”公安书记员抬了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道明臣,语气里充满揶揄,“对不对?道明臣同志?”
  无间道大哥猛地一拍桌子,“别装蒔arty淅悖抑滥忝窃诓慷邮本褪窍不堆芯客媾鹑说男睦淼姆椒ǎ∷担阌闹蹦兀俊
  道明臣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你们不是什么都收走了吗?怎么问我,我现在身上连裤带都没得!”
  “胡说,赃款里没有支票,你把他弄哪儿去了?”无间大哥的威势和牌桌上的阳痿判若两人。“快说-----------”!!
  “我哪儿知道,我脑中一片空白!”道明臣脸上根本就是一脸的不相干,肉拓油。
  “不知道?空白?”无间大哥的手摸向了桌上的一根镀锌自来水管,怒火已经象熔岩般翻腾。
  “空白怎么了?证明人类进化的化石现在不仍然有几十万年空白,国际上依然承认进化的真实性!你不要想狡辩!”公安书记员灵牙利齿地反驳道。到底是有文化的公安。
  “脸怎么红了?”女公安趁热打铁。
  “精神焕发”道明臣把衣襟一翻,打了个对折。
  “怎么又白了?”
  “防冷搽的蜡!”
  (向经典的“智取威虎山”致敬)
  “别整那没用的,不给他颜色看看,这小子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无间道老大褪下批在身上的警服,把袖子高高卷起。
  小女孩仰起头叫道:“爸爸,爸爸、、‘清晰’的‘晰’是日字偏旁还是**?”
  道明臣满脸邪恶地一笑:“小妹妹,听好了,‘晰’是日字旁,是“日”!”狠毒的眼神毫不顾忌地盯住了小丫头。
  两个公安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无间道大哥更是捏了捏手中的镀锌钢管。
  道明臣慢慢站起身,走到桌子前,从桌子上的烟壳里抽出支烟,大咧咧点着。抓起了另外一根镀锌自来水管。
  “干什么你?”公安书记员跳了起来。女公按一把将小女孩搂在怀里,粉嫩的小脸被揉成了一堆肚肺状。
  “咯咯、、、、”镀锌水管在道明臣的双手弯曲下,已经成了‘V’字形状。(老伎俩了)镀锌钢管表面的漆皮,随着钢管的变形,扭曲,不停地飞溅,凋落,洒了一桌面。
  看着无间道大哥的表情,有点跃跃欲试,又有点投鼠忌器。道明臣依旧是那副老实的表情,“公安同志,没事我先回亭子间去了。”
  看到躲在女公安怀里的小丫头,道明臣露出一丝特邪恶的微笑,“小妹妹,再见!”
  小丫头的手在空中挥动了一下,“坏人!”,薄薄的小嘴莆一开口,就被女公安捂住了。
  “坦白从宽,牢底做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道明臣一壁嚷嚷,一壁把桌上的“飞马”烟顺手牵了羊。
  “砰---”被锁着的大门被一脚踹了个大开,铁皮的大门上诺大个深深的脚印。“公安同志!我提审完了,送我回去”道明臣轻轻向三个主审同志挥了挥手,对门口惊讶的一塌糊涂的哨兵说。
  无间老大深深地打了个寒噤。“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a href=http://www.southcn.com/sports/gossip/**yman/figo/200311070853.htm target=_blank>黄帮第一打手,右路为王--飞哥</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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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最新章节 正文 第十九章 狱中龙
    若雨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4-20 4:23:22 本章字数:6203


  “砰、、、、”铁门就象是一头黑色的恶兽,又把外面的世界与亭子间给隔了起来,透过窗台上稀疏的栏杆,黯淡的光线更加显得亭子间里的阴森。走廊里开始亮起了五十瓦灯泡特有的昏昏沉沉的光线。
  “回来拉?”胡子兄弟已经被放了下来,Party和人民警察对他的关爱体现无疑。“你回来迟了点,饭早开过了,我给你留了点饭”,胡子哥把一个装猪潲水的桶一样的木桶拎了过来,道明臣凑着暗淡的灯光一看,是大白菜烀饭。淬火太久的菜帮, 正展现了贫下中农特有的本质----黑!陈年谷米和刺鼻的劣质菜油的哈喇味把饥肠辘辘的道明臣的胃口折磨的一点也没了。
  “就吃这个?现在还是1958年吗?”道明臣一个潇洒的甩手,木桶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拱桥,“匡当”砸在了墙角,质量还真是好,在地上忽悠了半天,没见掉一块皮。(不象今天的狗屁东西,都还要标明保修期)
  “哎哎哎!”公安在外面用镀锌钢管敲了敲铁栏杆,“有的吃就吃,没得吃马上不要喊冤!再找麻烦把你调到暴力犯那边!”
  道明臣一脸的不相干。公安见他一副爱谁谁的拽样,知道是个油条,扭头就走。
  过了一会儿,这个促狭的公安端了个搪瓷缸子坐在了外头,白花花的米饭在缸子上冒了个大尖,上面全是热腾腾的大白菜炒肉丝,虽然说肉丝不多,只能象是白色革命时期的地下Party那样偶露峥嵘,但明显舍得放了好多猪油的白菜,正把一股属于食物的清香,传递给不算大的空间里的每个人。
  打牌方片刻,世上已千年。
  众饥荒贼齐刷刷地咽了口口水。
  公安的大拇指翘的象贵妃醉酒里的梅兰芳一样,得意地把嘴砸巴的山响,四溅的唾液简直就是一挺马克沁。看到公安把米饭一口一口扒拉进嘴,道明臣轻蔑地骂了句“猪猡!”
  “什么?”公安的耳朵可是很灵的。要不以前的江湖好汉怎么会形容他们叫做“鹰犬”呢。鹰者,取其目敏,犬者,夸其耳尖。
  “你刚才说什么?”公安可没看到刚刚道明臣在公堂上的威风八面,看到有人敢撸他老人家的虎须,怎么能不发飚。(公安多半是这德行!)
  “啊纪公园!”道明臣来了个大喘气。“侏罗纪公园!怎么了?”
  “什么叫侏罗纪公园?”公安有点不太明白。
  “那指环王知道不?”道明臣说道。
  “神经!不知道讲什么东西。”公安骂了句,继续吃饭去了。
  正大快朵颐间,外面的二道门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外面的公安扯着喉咙在叫“小张,有人给赌鬼送饭来了!”小张公安恨恨地丢下搪瓷缸子,“谁家的消息这么快,刚进来局子就有人来送饭,他、、、”
  下面的话还没薖arty隹诰鸵谀嵌耍吹氖且桓龉袷奖湟谎薮蟮暮鹤印K说母芯蹙褪乔孔常『笸坊垢烁龃┐鲎宸暗呐ⅰE⒏说母芯蹙褪瞧粒∨⒌氖掷锱踝鸥鋈阍芎小
  “道明臣在哪儿?”冰箱般的大汉问道。公安心里暗暗比较了一下来的一男一女之间的身高,不由得一阵大为可惜,为什么这女孩这么漂亮却和长的象野兽的男人在一起,而我这么帅,却只能在家有个拖鼻涕阿巧、、、、、、
  “在这,在这儿!是大牛吧?”道明臣听出了声音。
  一阵巨锤夯地的声音传来,先出现在道明臣视线里的却是那个容貌清秀的女孩,“荷花?”道明臣有点意外,“你也送饭来了?”
  “小维姐说了,家里再忙,也要把老板服侍好先!”叫荷花的女孩用一口标准的安徽普通话说道,“路上来时,还差点碰到个孕妇,大牛险些揍人家!”(看看最下面链接里演荷花的是哪个妞)
  “小子,你够牛叉的啊!”道明臣笑呵呵地说道。一壁递上支顺来的“飞马”给大牛,大牛扭过头,“警察同志,先开个门好吗?让我们把吃的送进去。”
  小张公安眼珠转了几转,摇摇头:“不行!咱们有规定,过了开饭就不能开门了,有什么就在栏杆里递过去吧。”
  “你存心是找茬是怎么着?”大牛的脾气本来就是属于炮仗型的。军队里又是干的纠察,只有他找人麻烦,哪有别人找他麻烦。
  小张公安一脸“你能把我怎么着”的表情,他才不怕呢,身高体壮有屁用?碰到警察都吃瘪。
  道明臣赶紧拉住大牛粗如牛腿的胳膊,不要一个冲动,兄弟两个全部进来吃大茶饭,大团圆。大牛瞪着巨大的牛眼盯住小张公安,嘴里呼哧呼哧往外冒白气。
  道明臣冷笑两声,抓住亭子间的铁栏杆,左右一用力,“啊-------”一声巨吼,衬衫禁不住暴起的肌肉,被绷出条条裂璺,‘矣乃’一声,铁栏杆被他硬是拉开了个大圈似的空档,荷花赶紧把攒盒通过空挡递了过来。
  众饥荒贼和小张公安都把嘴张的笆斗大,怔怔地看着道明臣。小张公安的搪瓷饭缸子还“砰”一声摔在了地上。米饭白菜撒了一地。“我的晚饭”小张公安急死了。
  一打开攒盒,道明臣假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瞧你们给我带了什么来,又是鸡腿!明明知道我不喜欢鸡腿的!”其蔖arty缘南鲁圆幌拢克云鹄炊疾淮鹿峭返摹
  众饥荒贼和小张公安齐刷刷咽了口口水。
  众饥荒贼纷纷围上来,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的香味。个别手贱的指头已经蠢蠢欲动。大牛隔着栏杆一把掐住一个正伸出五爪金勾的饥荒贼的脖子,“我哥还没吃,你小子就想干嘛?拉屎把胆给屙掉了?”饥荒贼的脸被大牛拉的脸皮贴在了栏杆上,像个鸡崽一般,荷花也在旁边叫嚣挑拨道“揍他!揍他!”
  小张公安赶紧上来拉住大牛,“快放手,快放手!你干什么?放手!”见大牛鸟都不鸟他,自己又够不到那么高,真急死了,赶紧求助似看着道明臣。
  道明臣挥挥手,大牛恨恨地放开了手,刚刚的饥荒贼在地上只能吐白沫了,“没事,没事,这是呼吸紊乱,过会就好了,大家来吃啊!”道明臣热情地招呼道。还有人敢来没?全都缩到墙角去了。
  道明臣向胡子老哥招招手说道:“胡子哥,来,一起吃!”
  胡子哥赶紧摇摇手,怕怕地看了一眼栏杆外的大牛,畏缩地说道:“不要了,你瞧你这兄弟,胳膊粗的跟什么似的,我身体不好,经不起他这么一下!”
  “让你来就来,是不是要我进来揪你?”大牛一脸的光火。
  胡子哥屁滚尿流地爬了过来。
  “这是什么腿?真不赖哦!”胡子老兄吃的是眉开眼笑。当然如果那个壮汉能够离开的远一点,就更加好了。
  “是鸡腿!”道明臣说道。
  “鸡腿有这么小的么?”胡子哥拎着个没他指头大的鸡腿问道。
  “是田鸡腿!”道明臣回答道。
  荷花一脸的鄙夷,嘴里轻轻咕哝了句“农民!”看见老板朝她横撇了一眼,赶紧调皮地吐了吐莲舌。胡子哥诞着脸笑笑:“我平时钱挣不少,不太懂这些布尔乔亚的东西。我平时都是吃点大肠,肚肺什么打打牙祭。下次我请你吃。”
  道明臣将下面几层攒盒一一打开,嚯!“梅菜烤河虾”,“走油蹄膀”,“猕猴桃蒸烤鸭”,“竹荪鲈鱼汤”外加一碟饺子。
  “赫!!!四菜一汤,吃到中央,看见**,邓*平靠旁!”道明臣故意装作觉得好象这菜只是很“工作餐”的样子说道。(大家有人知道谁是**吗?)
  胡子哥和众饥荒贼的惊叹,犹如鬼佬庙(天都人习惯称教堂为‘鬼佬’庙)里的咏叹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张公安的表情也没了刚刚的神气,晚饭已经被泼掉了,这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了,口水老早就已经达到了百年不遇的警戒水位,好在牙齿不是西贝货,否则真要大水冲脱龙王庙了。
  “胡子老哥,你知道吃饭有四句真言么?”道明臣故意拿吃喝说事,来刺激刺激小张公安。
  “什么四句真言?”胡子哥狐疑地问道。“吃饭难道还怕吃不过别人?”
  道明臣摇摇手指头,“吃的过人也是本事,你若将我四句真言学到手,包你终身受用不尽,横扫*****八荒,憾求一败!”
  众饥荒贼纷纷起哄:“大哥,说来听听,让我等也见识见识!”
  道明臣得意地吊了众饥荒贼一会胃口,慢慢说道:“四句真言乃是‘菜来先奔顶,尔后扫四方,人多休啃骨,事急来泡汤!”
  一片掌声,胡子哥喃喃念道:“绝学!绝学!你是从哪学来的大哥、、、、、、”
  “这饺子倍香,谁包的?”道明臣问道。
  “是’鹅‘和桂花!”荷花看到老板夸她,激动的连脸都出现了一阵绯红。灿若荷花。
  胡子哥在一旁摇头晃脑道“难怪,难怪!我说怎么饺子里有股美人脂粉气在我齿郏间彷徨,徜徉,徘徊、、、、、、”
  登时道明臣、大牛和众饥荒贼脑后统统出现一大排痱子!
  荷花满脸娇羞无限,撇了道明臣一眼,低头去玩弄她的大辫子了。
  “你们今天吃的什么?”道明臣回头问荷花道。“我要是知道小维还买那个破咸鱼回来吃,我明天回去就把她打成咸鱼!又不是没钱买肉,干嘛那么省!”
  “‘鹅’们安徽还吃不到咸鱼哩。每年一开春,‘鹅’娘和‘鹅’爹带着‘鹅’们就出门要饭咧。老板你是不知道,‘鹅’们安徽有首民谣,我唱给你听:‘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个好地方,自从出了个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大户人家卖田地,小户人家卖儿郎,‘鹅’没有东西卖,背起花鼓走四方,咚咚呛咚咚呛,咚呛咚呛咚咚呛!’”荷花声情并茂地说道。可惜她忘了件事,她是安徽芜湖人。
  无语,是啊,现在的中国刚刚改革开放,经济搞活,分田到户,有的地方的确还是很困难。道明臣心中涌起一片悲天悯人之情,唏嘘之情勾起了圣人心肠。众饥荒贼却在心里都在暗暗盘算什么时候乘机去安徽讨房‘小’的。眼前的这个荷花比起家里的那个黄脸婆、、、、哎、、、真是的、、、、、荧火、、、、皓月、、、
  “对了,大牛!”道明臣擦了擦嘴,“生意怎么样?”说完拼命把眼睛眨的象星星似的。
  大牛也眨了眨牛眼,竖起四个指头,“不多,今天才赚了四十块”!
  道明臣心中的那个乐啊!最起码有四万,才一天而已,现在黄帮赌场也没了,真是爽到了G点!警察那支票,嘿嘿,去跟鬼要吧,老子就没有,你能怎么的?
  “给每个丫头回去都发500块奖金!”道明臣大手一挥。众饥荒贼纷纷用看白痴奥运会冠军的眼光来看着他。赚了四十,奖金一人五百?(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公安小张想想自己那几个破工资,把自己煽了跟荷花做服务员的念头渡有。
  荷花高兴的跳了起来,通过被弯成了圆弧的“栏杆洞”爬进半个身子,搂住了道明臣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是难怪她兴奋,家里的房子可以翻一次砖头的了,兴许还是他们村第一家告别草房的呢。众饥荒贼那个羡慕,那个嫉妒、、、啧啧、、、
  道明臣**没来由的一阵燥热,“小娘皮,干什么,松开!”赶紧把荷花推开。
  吃饱喝足,胡子哥折了根草茎,做了个自造的牙签,先递给道明臣,然后自己也做了一根。舒舒服服坐在墙脚享受起来。
  众饥荒贼看见道明臣已经吃完,没有谁发话,乌秧乌秧冲了上来,卢旺达和埃塞俄比亚的难民见了也要跪下叫声“师傅!”哪个不是双枪陆文龙,叉开的五指,就算安禄山来了,也要带是门生帖子。看着他们的吃相,道明臣脑海里只有一句苏大的脍致人口的好词可形容:“千骑卷平冈!”道明臣不由得平生第一次脸红,自己刚刚吹的牛原来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江边卖水)
  小张公安在外面急死了,“哎、、留点给我撒!你们这帮***!”有没有人留?众饥荒贼连盘子都有人**,不缺人选。
  道明臣看他们吃完了,把攒盒又递出去,栏杆又拉回原样,但栏杆想和以前一样笔直是不可能了。
  挥挥手,把大牛送走 。道明臣转身问众饥荒贼:“你们家什么时候来保释?谁顺便把我也保出去吧,我出钱!”胡子哥叹口气,接过话头说道:“这倒霉事已经不是一趟了,保释花点钱是小事,关键是要砸石头,挣两天工分。麻烦的要死。那些暴力犯老是把我们当阔老,老是抢我们的香烟,看守所就属“硬骑”(**犯),三只手和我们地位低。哎,不是这赌瘾太大,我说什么也不会再进这鬼地方!”众饥荒贼纷纷诉苦,这个说我被人当过板凳,那个说被人敲掉大门牙。
  道明臣把香烟一弹,问道:“黄帮怎么这么不负责?妈的,老子这趟出去自己开个赌场,保证安全,再不搞这等鸟气来受”!
  众饥荒贼听得“赌”字真比吃肉还快活,纷纷问道:“老大,你准备开在哪儿?快说说?”
  道明臣昂然道:“在海滩上搭个棚子,靠着我的露天餐厅,饿了,现成的吃的,警察来,先要从我那餐厅过,发个汛号来,立马就闪人,那么大个“纣臣墩”,哪儿不好藏人啊。再说,不行,就干他娘的,反正黑灯瞎火。”
  门外的小张公安听了吓的伸了伸**。心道,你这家伙一身蛮力,挨你一家伙,怕是要功能紊乱的,下次行动我得离远点。
  众饥荒贼听的大妙,想想,看到外面的小张公安,纷纷把手指按在唇间,“嘘!!”
  “嘘个屁!我就让他听,他能怎么的。老子在越南抗枪杀人,回来这个那个,阿猫阿狗都管我,我还回来干什么?”道明臣一看到他们这胆小的样子就火大。斜着眼看着小张,道明臣一字一顿说道:“别--把--老--子--惹--急--了!”拳头握的“噼里啪啦”一阵暴响。
  小张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赶紧两步并一步别的亭子间门口去了,一路走,一路腿打飘。他就是一良民,平时狐假虎威还好,碰到这样的,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众饥荒贼脸上都写着两个大字----------------“崇拜”。
  ############################################################
  因为今天这章估计不会影响剧情,既然写了出来,就把它发上来吧。    
  自从看了大头鱼大大的书评,我才知道,我给了很多人的感觉原来是要写都市流氓文章。天啊,我原本是准备草草写上一段,就进入玄幻的天地的,你们看,我的体裁就是在申请的时候就是玄幻。而且我的腹稿也是打的是玄幻,现在的文字不过是铺垫,我觉得现在的架空的交代设定时都过于简单,为什么不能详细点介绍呢。
  但是大头鱼大大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我也不能置之不理。我想问问我的51个读者,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是按照原来的玄幻设想写下去?还是就写都市?如果写都市,我就要从新开始构思,可能要停一阵子。如果是继续按照原来的思路,就不需要停了,但我保证,无论如何绝对不会TJ。打扰你们一点时间,在留言里把你们的想法告诉我好么?我希望大家来决定道明臣的命运。
  大头鱼大大,把你的登陆帐号留下,我给你加100分。今后,有好建议的,我都加100分奖励!(可是相当于50精哦)
  《朔风飞扬》是本教科书般的小说,我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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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最新章节 正文 第二十章 作秀
    若雨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4-20 4:23:22 本章字数:4113


  门外无声无息地冒出来两个公安,所有的饥荒贼都有点替道明臣捏了把汗。道明臣发现了观众的异样表情,回过头就看到两个高大的身躯站在亭子间的外头,宽阔的肩膀把五十瓦的灯泡的光线都挡的有点象晚霞的余辉。
  一个人的精气神是骗不了人的。门外的两个绿衣全然没有小张公安的那种油条神情。岩石般的面容上刻画的都是坚毅。阴沉的光线和沉默给所有的饥荒贼都带来一股特压抑的感觉。唯一的例外是道明臣,他知道这事没法子善了的,还是来了。
  手铐是在背后把手拷上的。作为拷法也是很有讲究的,拷在前面的多数是待遇要好点的,而拷在背后,则多少有点凶多吉少的味道。老练的饥荒贼在脸上甚至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本来,道明臣也的确没给人什么好映相。道明臣的心里却是万分的不乐意,不就是几万块钱么,至于这样吗?
  当时每天在天都市区里按着“叮当”响的车铃,将城市装点的溢彩流光的纺织女工的月工资也就七十来块而已,道明臣他有点赚钱赚的昏头了,如果是偷窃超一万,当时是要枪毙的,他不是偷窃,但也是可大可小的,没有熟人,都是麻烦的很。
  主审已经换人了。一张大报纸把他的脸遮的象旧社会洞房中等待掀盖头*****的新娘一样严实。笔直的裤子中缝镶着红牙线,标志着他的主人是多么的严苟。无论是从气势看,还是从他的姿势,道明臣心里晓得今天怕是有点难过关了。多说“人不可貌相”,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喜欢以貌取人的,道明臣也不例外。
  俩公安煨钵大的拳头狠狠在后面没有任何征兆地砸上了道明臣的后背,一只膝盖也在肚皮上最软弱的腹部也来了一下,姿势的纯熟,让再老练的犯罪分子也要心惊胆寒。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道明臣的胳膊,一拳接一拳地猛掏,每一拳都把道明臣的身体打的屈起,好象一只煮熟的大虾,有几拳甚至把他打的滞空。整个房间里就只听到沉闷的“砰砰”声,十来拳一过,两个公安都在微微地喘气了。是呀,打人和洞房一样,都是力气活,想少用点力,想耍滑头是没有用的,要不然对方没感觉呀,加上道明臣半跪在地上的喘气声,整个房间里好象养了一群乳牛。
  亮晶晶的诞和血丝从道明臣鼻翕里像粉丝一样垂下,整个身体像被掏空后又被塞进无数木屑的木乃伊一样,腹腔里全是充气后的鼓胀感和大脑的缺氧,双手仍然被反剪在背后。两个公安用那种天生有优越感的目光看着他,就象在看一条死狗。
  “爽!”道明臣把鼻涕象吸粉丝一样又吸进了鼻腔。这样的感觉在离开军队后还很少能碰到。两个公安的脸色登时如同家里开了酱油栈房一般酡红。又是重重的一脚踏了上来,“去**的,**,老子打死你个**!”两个公安心中的火把赤壁都能烧着。好歹也是警察系统的散打冠军,怎么打了半天,这***还能说风凉话,换了别人早喊“救命”了。
  重重的皮鞋在道明臣的头上向踩蟑螂一般又是碾又是跺,悲惨的一幕连墙角的小强也吓的掩面躲闪起来,省的殃及池鱼。道明臣被踩的火起,一个头锤砸在最卖力的公安的脚底,把公安同志踉踉跄跄顶了个醉步。
  “干什么?”听到这声威严的吼声,两个公安恨恨地停了手。人民日报终于降落了下来,一张熟的不能再熟的脸在道明臣的瞳孔里反射。
  是那个一直在军营里马扁新兵的骗子,只是他的神情现在变的有点都让人不敢相信的庄严,哪里还有当初的猥琐。脸上的酒刺看来也抹了不少的“百雀翎”,灾情减轻了许多,由当年的榴莲变成了草莓。
  看着道明臣又是鼻涕又是青紫的脸,主审一脸的不相干。他用肥硕的指头习惯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只鼻子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活象糨糊糊上去的。而骗子老兄的指头似乎也没了当年的“鹰爪功”风采了,没有把他的鼻子象扯开木栳族女孩衣服那样干脆利落的抓落。
  “聂明语是你的叔叔吧?”骗子居高临下地问道。
  “没错。”道明臣心里有点隐约感到点什么。聂明语正是前线的那位照顾了他很长时间的父亲的故交。
  “聂叔叔也是我叔叔的老朋友了,我和他也认识了很长的时间!我是天都市政法委副书记陆泊凌。退伍后刚刚好被组织上安排到天都工作。”陆书记带着点得意看着道明臣自抱家门。
  “那我也可以喊陆书记一声‘世兄’哩!”道明臣涎媚地说道,脸上青红交织的样子看起来特猥琐。
  陆书记的脑后立马出现了一排痱子。
  看到陆书记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道明臣打蛇随棍上,“陆书记也是前线退伍的老兵吧?”
  “当然”陆书记声音陡地拔高了一个音阶,“我是一等功臣,解放勋章的获得者。主动要求转业安排到地方支持四化建设的。”
  道明臣没敢再开口,他怕自己开口说话会先把夜饭吐出来。恶心归恶心,当然脸上还得表现出很崇拜的表情。这种表情显然很是让陆书记受用。
  陆书记好整以暇地眯了口龙井,看着道明臣,“来说说你的情况吧,怎么回事?”
  道明臣适当地把表情换成有点“风波亭”的味道,“我没干什么啊,就是去打麻将来着。”说到打麻将的时候,还偷偷看了一眼陆书记,就好象调皮的孩子做错事情似的。
  “你好象开了家饭店是吧?看来赚了不少啊!那怎么会威胁办案人员?还对人家小女孩说那种话?”陆书记斜也了道明臣一眼。
  猪尿孚被戳穿了。
  亏的道明臣脸皮厚,有点急智,“我哪有啊,我是在教她学习呢!”
  “乱弹琴!”陆书记越发的威严,“你这样会给人家很不老实的感觉。没请你吃电棍,蹲狼狗笼子算好的了!”
  道明臣心想是啊,他们没想请我吃电棍,差点请我吃镀锌钢管,脸上赶紧装出那种傻不溜秋的笑容。
  陆书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打你回来,你叔叔就一个劲打电话过来,托人让我照顾你,你看看你现在落魄的样子,这样的事给他老人家知道,他会着急成什么样。我刚刚的安排,你不要介意,总归要给人家做点样子的,弄点交代。”
  道明臣突然在心里涌起一股**,居然还有人惦记着他。忙不迭对陆大骗子说:“陆书记,出去我请你去我的傣族风情大排挡吃海鲜!”
  陆书记听到傣族俩字,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突然,陆书记屈起手臂,将身子弯成一支弓状,将脑袋从桌面上凑了过来,像极了择人而噬的雄狮,满脸含威地小声说道:“下个月八号我结婚,在市gov-ern-ment招待所,你也来吃酒吧?”道明臣微微提溜了一下眼睛,假作不经意地点点头。在两个身后的公安看来,这只是他在低头忏悔。看到道明臣的样子,书记大人也不经意地捏了捏盛满了还没收到的红包的口袋。
  看到道明臣低着头,陆书记收回脑袋继续大声地说道:“算了,这件事情我帮你问过了,有可能是冤枉了你,毕竟在你身上没查出什么支票嘛。但是聚赌这件事,你还是犯了很大阶级错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帮理不帮亲的,马上把你转到看守所,拘留十五天,怎么样?”脸上的大义凛然让再严格的政工工作者也无可挑剔。
  道明臣把脸深深埋下,从他抽泣的声音和抖动的双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后悔与内疚。
  “部队居然培养了你这么个笨蛋!你是怎么在部队学习生活的?你说,你是不是辜负了部队对你的殷殷教诲?”陆书记继续作“恨铁不成钢”状地痛骂道。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屋子外的看守都把脸忍不住趋在门上张了张。
  道明臣把手铐“啪”一声挣断了,着实把身后两个公安吓了一跳。他发疯似的解开衣服,指着肚皮上的伤疤说道:“是的,我愧对了部队,我愧对了Party对我的培养,组织的信任,但是我也不想的啊,离开了部队,我彷徨,我徜徉,我徘徊,我找不到生活的方向、、、、我下次不敢了、、、、”道明臣在心里这时暗暗好笑,老子原来就不是什么退伍军人,是劝退的,等于开除。你这个大书记当年在军队混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傣族妇女的木棒请你吃了个饱。当然这些龌龊事是不可能讲出来的。伴随着他纷乱思绪的依然是肩膀无声的抖动和快速滑落的泪水,以及以头抢地的悲惶。
  陆书记看得热泪盈眶,“不要这样嘛,改过了还是好同志!”转过脸抹了抹眼泪对一个公安说道:“去把庞头找来。”
  道明臣从埋在指缝的空隙里看到,无间道老大风风火火地出现了。“陆副书记,问出点什么了没?”无间老大急急问道。
  “老庞啊,你们的证据很不足啊!”陆书记斜也了一眼,继续说道:“首先是根本就没有在他身上找到所谓的支票,赃物都没有,怎么定论?我已经请他吃过‘生活’(天都俚语,揍的意思)了,据他反映,没这么回事嘛?”
  无间老大把书记拖到一边,悄悄问道:“陆副书记,你是不是下手重了点,这小子有帮退伍兵战友,听说全是杀过人的,你看小王他们拳头都打他都打肿了!”看了陆书记一眼,继续正气贯长虹般说道:“当然,我不是怕打击报复,我是想不要冤枉一个无辜的好人!”
  年轻的陆书记大手一挥:“嗳,毛主席教导我们,要不惧危险,迎难而上,要实事求是,马上把他送到看守所拘留十五天!”
  无间道老大点点头道:“也好!让那帮暴力犯杀杀他的锐气。说实话,这趟我们抄了不少赌金,还查封了间屋子,任务完成的还是很圆满的,也可以到此结束了。”
  陆书记对两个公安偏偏头,示意把道明臣带回去,转头亲密地搂住无间老大的脖子说道:“这事你来处理吧---------老庞啊,下个月初八我要结婚了,我老婆是农村信用合作社的社长的闺女哟!来吃酒吧,在gov-ern-ment招待所!”
  无间老大捏了捏自己干瘪瘪的口袋苦笑道:“一定,一定!”
  陆书记得意地也捏了捏自己的口袋,里面又多了一个没收到的红包。
  贪污受贿,自改革开放后始盛。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a href=http://ent.tom.com/pic.php?na=12&target_name=geyou&num=29&title=葛优写真图&myself=/xiezhen/geyou/index.php&date=2002年11月20日&source=签约媒体&myself=/xiezhen/geyou/index.php&text=text.html target=_blank>猥琐与无耻的化身-----陆泊凌</a>





    血流最新章节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燃烧吧,怒火!!
    若雨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4-20 4:23:22 本章字数:4569


  道明臣换号子是在半夜,睡眼惺忪的他被连拖带拽地拉到吉普里,连西服都没来的及拿。道明臣只在军队蹲过禁闭,对于这个拘留所和看守所的区别还不是很了解。现在看来似乎也就是看起来更加阴森点,岗哨多点。
  进了号子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靠墙一排水泥大通铺,全是睡的满满当当的,半空中游离着难闻的尿骚味。躺在那的人全都侧着脑袋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都是满脸的江湖味道。
  看着睡的满满的大通铺,道明臣问正在关门的管教干部:“干部,我睡哪儿啊?”管教干部翻了翻白眼,先用眼睛送了两个免费的汤团给他,然后嚷道:“海龙,今儿有个新来的,你给安排下!”
  大门刚刚关上,听着脚步刚刚变的小下去,大通铺上的人全部跳了起来,睡在最外头通铺上的一个二十锒铛的年轻小伙慢悠悠地爬起来,问道:“你丫干嘛的?怎么这晚进来?看你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不会是**犯吧?”别的犯人七嘴八舌地嚷道:“有什么吃的没?”“有烟吗?”“扒了他的衣服,这狗日衬衫挺不赖!”
  道明臣笑道:“看各位大哥面目狰狞,此地又是乌烟瘴气,看来我是没地方睡了!我的衣服不赖?是不赖,培罗蒙的。”
  二十锒铛的小伙跳下来就是一脚:“你小子大概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吧?得喊‘报告’!”小伙得意地扬了扬大拇指,:“我是海龙!”
  可惜道明臣听不大明白这个名字究竟有什么NB的地方,很多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弄个“天”“龙”什么的,也没见他们真有什么大能耐。看到道明臣一脸的莫明其妙的表情,海龙狂笑道:“连我都没听说过,这小B是个雏!”
  笑声嘎然而止,道明臣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扯下来照面门就是一脚,踹到里头的粪槽附近去了。道明臣得意地坐在了上铺,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所谓的上铺就是号子里离粪槽最远,最靠近窗子通风,蚊子最少的宝地,也是刚刚海龙睡的地儿。
  一个老成点的汉子转了转眼珠子爬了过来,递上支烟,满脸堆笑地问道:“兄弟是哪路大哥的麾下?”
  道明臣挠挠头,想了半天,还想不大明白自己属于哪个的麾下,于是干脆找个大的来吓吓他们;傻笑道:“咱是在毛主席教导下成长起来的。”
  “操,差点被**唬住了!”老成汉子闪电般收回香烟,道明臣的手在空中只接到了香烟的残影,老成汉子一脸的不屑:“兄弟们,上来好好修理修理他!”
  被踹到粪槽边的海龙也爬起了身子,抹了抹脸上的鼻血,恶狠狠走了过来,“点子挺扎手的,大家一起来,今天非把B养的脾给踹裂了,明天就说他抗拒改造,自残!”
  众饥荒贼纷纷从通铺的席子下面抽出牙刷,牙刷的塑料柄在水泥地上磨的和狼牙一样锐利,全部恶狠狠地围了过来。
  ************************************************************
  第二天出操,道明臣的号子就他一人出来,管教大怒,进门一看,一号子人全部是佐罗的造型,眼睛全是青紫一片,嘴里都含着牙刷在蹲马步呢,时间显然已经很长了,所有人的腿都在发抖。“海龙你们是干什么呢?”管教怒吼。
  “管教,他们是在抗拒改造!自残!”道明臣在一旁挤了挤眼睛。
  管教咧张可以参加吹箫奥运会的大嘴直不溜丢盯住了道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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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牛七拐八弯总算找到了他,这顿饭已经冷了。
  大牛挺羡慕地看着道明臣一件新的西服,用手摸了摸,“嘿,是鸡皮绒的呢!哪来的?”
  道明臣嘴里全是米饭,哪里还有空回答,含含糊糊答道“扒的!”
  “有一套啊!”大牛特羡慕地说,“赶明到了过年前我也进来,扒拉几件新衣裳。”
  “鸟毛!”道明臣嗤之以鼻。得意地把**翻了翻,里头的商标是赫然三把步枪交叉。
  大牛眼睛一亮,“上海三枪!这你也搞的到?”不过大牛想想还是嘴一撇,“这个你也要?不怕得花柳杨梅大疮啊?”
  “狗屁,你懂个屁啊!我这是扒拉的人家家里送来的,一个经济犯,他妈还是他们够钱多,一送送来一打。那王八蛋和我吹牛说,他去**子和蒙古那儿倒货,一趟就是十几万的赚,给他老婆买的**都是丝绸做的,日本货,要50美圆,这得多少人民币!”道明臣砸了砸嘴,“说来也奇怪,尺码是对的,回来一穿,居然嫌大,你说日本妞这几年怎么变的这么大啊?”
  大牛捻了块鱼送进嘴里,侧着头想了想说道:“大概是日本这几年走向国际了吧!他们的妞都是陪美国兵困觉的!”
  道明臣不屑地打了个响鼻,“任她长的有木瓜大又能如何?还不是给人操!任她上窜下跳,也还是龌龊身份。”
  “对了,我们托了工商上的熟人了,人家挺仗义,答应帮忙。”大牛把香烟点着,塞到道明臣嘴里。
  “我的人缘不赖吧?”道明臣得意地把大拇指翘的高高的。“其实最坏的打算我也有了,如果不行,要判刑,我就把牙刷吞下去自残,弄个保外就医,一样还是出来。”
  大牛看了看他一眼,有句话想说又没说,岔开话题问道:“你怎么不用劳动?”
  道明臣笑道:“我的份子给人家干去了,这里面的人灵活哟,比外面那些个榆木疙瘩好多了!”道明臣指着管教干部说道:“就这些人,你看看,就知道教唆一帮身强力壮的,以毒攻毒,以犯管犯!今天出操,几个180公分的大块头过来找我麻烦、、、”
  大牛听了眉毛一皱,“你脸上的伤是不是他们弄的?要不要让我揍他一顿?”
  道明臣笑笑道:“哪要你来啊。我用密不透风的腿法告诉他们,就是在跆拳道的故乡高丽,我也是高手!”
  低头抽了口烟,道明臣无奈地说道:“现在的管教都是畜生,你走的时候一人一条紫光阁发给他们,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些坏胚,也不能太小看他们。另外我的事你不要担心了,今天过堂时碰到一个熟人,问题不大了,等出去要出点血就是了。对了,荷花怎么没来?她不是一直喜欢来凑热闹的吗?”
  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大牛嗫嚅道。
  “讲!”
  “事情其实没什么。大排挡自打你被抓了以后,生意还是很火,最近来了附近一个舞厅的老板,经常带人过来吃饭,一看就知道是做那种卖B的生意,跟着的也是那种俄罗斯大屁股妞和一脸无赖相的混混那种的,很难伺候,不是菜淡就是菜咸,还喜欢抽冷子装做不经意地摸摸小妹们的大腿屁股什么的,趁小妹们倒酒时,老是盯住领口往里瞧。”大牛咬牙切齿地说道;“本来做这我们一行总归要碰到点这事,小妹们反映到小维那儿,小维劝劝她们也就算了。”
  道明臣的脸拉的老长,“什么?算了?后来怎么了?”
  大牛继续说道:“这帮人都是签单的,因为有固定单位,原来也不无不可,但是昨天小贝和荷花去收帐的时候却出了事了,这帮家伙仗着自己是地头蛇,不知道哪个B养的嘴快,告诉他们大排挡老板,也就是你被抓了起来,这帮混混无赖就打定主意想趁老板不在不认帐,打秋风,小贝带去的帐单也被当场给撕掉了,小贝性子烈,当场放翻了一个,被十几个混混围在中间用皮鞋把脸上踢开三道豁子,全部有一乍长。荷花喊救命,被一砖头拍在脸上,鼻梁都打断了,几个登徒子还趁她昏迷,把手伸进裙子乱抠,送到医院时**全是血。警察说了要暂时等通知,要收集证据。因为发现他们时是躺在马路边上,不是在人家舞厅里。所以没办法、、、、、、”
  “所以你们也跟着什么也没做是不是?”道明臣冷冷问道,语调里满是揶揄。
  “张枫说等你回去再说,你创的基业不容易!”大牛的声音象蚊呐。
  道明臣上去就是一脚,把接近2米的大牛踩在地上乱跺。大牛被踢的一声接一声的闷哼,硬是不说话。所有的人都恐怖地看着他们俩。发现很多人都在侧目,道明臣才想起是看守所,愤愤停住脚。
  “总共多少钱的帐?”道明臣问道。
  “、、、、、、、、、、、”
  “说!”道明臣须眉皆张地吼道。
  “二百多块。”大牛紧张兮兮地嗫嚅。
  “小贝怎么样了?荷花呢?”
  “小贝是硬伤,没什么大事,就是以前的俊脸上添疤痕了。荷花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好,医生说过要好好疗养,不能再吃苦了。”
  “等我回去就等我回去吧,你回去先找几把消防队用的太平斧,把柄锯短,还有几天,我要亲自来给他们讨个公道,吩咐小贝好好养伤,拿五千块钱给荷花。你和她说,不嫌弃,就嫁给他道哥吧!”道明臣仰头看着蓝天,泪珠滚滚而下。“告诉张枫,他做的不错!但是有下次,直接拿刀把那些狗**剁了喂狗!”
  大牛抹了把脸上的灰尘,站起身来,默默地收拾好攒盒,准备离开。道明臣在后面拍拍他的肩膀,大牛抿了抿嘴,悄声哽咽道:“我们其实真的很想杀了那个***。真的!”
  道明臣一把搂住大牛,一字一顿说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            全号房里的病号饭里的萝卜烧肉全放在道明臣面前的茶缸里,一屋子饥荒贼全垂涎欲滴地看着肥嘟嘟的大肥肉。今天的“自残事件”直接导致了伙食的变好。道明臣一边吃一边皱着眉头,背后的海龙正在拿着道明臣的一支胳臂在用钢笔刺青,尖锐的英雄笔的笔尖在水泥地上老早磨的针尖细粗。
  一屋子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只有道明臣“噶蹦噶蹦”吃菜的声音。今天道老大似乎吃了火药一样,看谁不榫眼,就是个大鞭腿,虽然不伤筋动骨,不过当时还是很疼很疼的,今天已经有几个被踹飞到粪槽里了,谁也不想每天都吃这样的病号饭。
  海龙也是满头大汗,虽然说以前和常州的老头子学过刺青,在天都也算刺青的好手,却着实有点担心刺不好会挨揍。他真有点恨自己为什么要夸口文身是楚道人的传人。担心归担心,却不得不佩服道老大的NB,别人刺青要分步骤,划分成几个月慢慢来,他就是一趟,好象肉是长在别人身是似的,一点不怕疼。尤其恐怖的是,他刺的居然是关公,要知道,整个中国都没人敢纹关公的啊。当年四川袍哥会首纹了个关公,没几天就被上海的杜月笙的杀手干掉了。这个大忌讳,混黑道的都是很受讲究的。海龙自己也有点怕,毕竟人家要知道是他纹的,也会找他麻烦的,天都最老的流氓,城南混的最好的老坝头也不过是在肚皮上纹了个弥勒佛。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纹了再说。
  刺了一夜,所有人看了一夜。
  道明臣左臂上是刺的史可法,仗剑浩冠,旁边是一行龙飞凤舞的字“数点梅花**泪,二分明月故臣心”,右臂上是刺的关公,飞髯大刀,也是一行小字“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春秋”。背后一条黑龙,张牙舞爪,腾云架舞,铁鳞暴睛。
  古人是刮骨疗毒下象棋,如今是道明臣刺青纹身吃红烧肉。
  至于那个忌讳,道明臣从来就没上心过。他心里满是荷花那曾经青纯的,无忧无虑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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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最新章节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走马章台路
    若雨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4-20 4:23:22 本章字数:6743


  暴雨就象闯入了SHAOFU深闺的浪子,来的突然,走的也是匆匆。柳条在雨水的滋润下,把垂了好久的头又**地昂扬了起来,恰如刚刚得到满足的SHAOFU一般,随着带着一丝凉意的微风,得意地扭动自己绰约的腰肢。
  每个人的心情也都象在雨中柳条一般舒畅。
  因为今天是看守所的大毒瘤离开的日子。自打这位进了看守所,好象这儿立刻就有点不大太平了。野蛮、暴力、歹毒、粗野、、、这些个词原来是众饥荒贼在劳动人民中的高贵头衔,自打这个混世魔王一进来,就立马和他们绝缘了。
  饥荒贼在背后把这些溢美之词全部都转送给了他------道明臣。是的,这个暴躁的,无法理喻的大混球。自打里头几个强出头的几个亡命之徒被打的面目全非之后,再没人出头了。
  亡命之徒并不是说就没有脑子。海龙想。
  他原本也算是这群无赖中的代表,毕竟菜刀队的头号不是盖的。别人眼里的腥风血雨的械斗,在他看来,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可是,这光荣的历史不能掩盖目前他心中的害怕。
  当每天的清晨,所有人还在睡觉时,海龙就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道明臣正在倒立在墙壁上做俯卧撑了,文身后密密的针眼中甚至还在沁着血水。他总算搞明白了一件事,这位大哥这么能打,并不是天生的,也是靠苦练。
  苦难的日子就象一万年那么久。
  因为练习的大运动量,每天这个大哥都要吃肉,四监舍里的每个人都要将自己的菜无条件奉献出来。因为这位大哥的洁癖,每个人在拉屎撒尿的时候都要避开他。倘若触犯了这位道老大的一项规矩,直接的后果就是-----------四监舍的每个人都会变成“佐罗”,每个人!
  海龙觉得很委屈,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连坐”还能存在于我们社会主义国家阳光普照下的一隅。
  昨天的新来的一个内蒙古的大块头,不知道深浅,居然举报道爷从他碗里夹肉,结果------在厕所里,一块板砖把他的脸拍成了龙须沟。海龙不知道老舍先生笔下的龙须沟的深度是多少,反正那个大块头的脸上的沟很深很深。就如道爷微笑着说的,那条沟深的很有内涵。
  当管教干部拿着一块碎成八瓣的砖头来询问道明臣的时候,监舍里的人都抢着来证明道明臣今天一直和他们在打八十分。是真的,管教!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朝圣般的真诚。所以当晚,他们的饭碗里有了菜汤可以泡饭,虽然只有一点。
  四监舍没人希望自己会和那个人一样。谁都看到了每天探监道爷的那些汉子是多么的雄壮和魁梧。
  这以后,大部分的强壮囚犯在五天之内全都变成了鼻青脸肿的造型,有管教去问,这是怎么了?答案都是:是思念家乡以泪洗面所致。管教们知道实情,也是很头疼,这个道明臣已经有不少人来打过招呼了,好在他十五天一到就要走人,所以管教们也就乐的睁着一只眼,再闭上一只了。这香烟还真是不好拿的呀!!管教们心想。
  终于,道爷要走了。
  所有的人的心情仿佛回到了抗战胜利的那一年。看着道爷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海龙心里忍不住想找一句什么名言之类的来表达自己现在激动的心情。“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千百年以来只有这首送别词适合自己的心境吧?海龙想道。
  (各位读者知道海龙的心中想的词是什么意思吗?有先猜出,我就加精,不过这恐怕难不住大家)
  假马日鬼的挥手告别,看到道明臣已经消失在门后,所有的饥荒贼都象红军会师一样搂抱在一起。
  忽然、、、、、、、、
  海龙正色道:“丫的,嚷个屁,还不打饭去,老子要、、、、、”
  铁门外是一帮精干的小伙子。三辆半旧不新的拖拉机,看守所门口的哨兵带着无数的疑惑目光看着他们。天并不是很冷啊,他们为什么穿着厚厚的外套,手里还拿着大大的箱子,一大早就象军刀一样伫立在这里。看看他们鼓鼓打不过弯的袖肘,哨兵情不自禁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一道身影将他又拉回现实。
  “上拖拉机”道明臣拉开衬衫,雨后絷烈的阳光把他的后背留给了哨兵同志,上面的那条黑龙正在狞笑。
  ~~~~~~~~~~~~~~~~~~~~~~~~~~~~~~~~~~~~~~~~~~~~~~~~~~~~~~~~~~
  海马歌舞厅的老板叫做张建勇。
  他这辈子有三件得意的事。
  第一;就是他有个好哥哥,叫张建国。也曾是天都地面上的响当当的人物,堂堂“黄帮”的四虎之一,天都世面的扒手老大。去年的一次火拼里,用一把三角刮刀,把火车站的扒手老大排胸连捅了十六刀。三角刮刀是用板锉在液压冲床上改造的,一扎下去,不能拔出来,一见风就送命,结果扒手老大果真送了命。
  作为天都的土生土长的流氓,能将湖南衡阳扒手干出这么大动静的,他哥哥是头号。都说湖南人野,衡阳人最野。张建国可算是为天都人干出了威风,这一仗,楞是让湖南人拱手让出天都火车站的所有权。这可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都在酒桌饭局里的谈资,只可惜,张建国也逃往了广东,从此下落不明。有人说他现在在广东的花都,也有人说他老早被人干掉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其实,就连张建勇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猫在了哪儿,是生是死。他只知道,以前跟着哥哥的那帮无赖,现在有一半跟着他在肆混。只可惜,天都火车站又让一帮江苏泗阳人给占了,张建勇他们是没有他哥哥那种魄力的,泗阳扒手手里人手一把理发师的剃头刀,平时是划衣服,扒包,打架时就是武器,那种刀见肉就见骨头。锋利无匹。这帮泗洪人来的第一天就在原先在这的安徽芜湖人身上开了刀,中国最大的贼城的芜湖人硬是被砍跑了,面对这帮凶悍到了极点的泗阳人,张建勇立刻拱手让出火车站。虽然知道那是块肥肉,也要有副钢牙不是。
  于是第二件得意的事出来了;借着哥哥的余威,原本也能靠零打碎敲混碗饭吃,但是自打张建勇看了一些香港的什么《龙虎豹》《三春阁》之类的画报,张建勇心头一宽,为什么不能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也来发财一把呢?每年都有“十万大军下广东”,为什么我不能在中间截流呢?于是张建勇招募了不少的**,明里是舞厅,暗地里却是干的**的勾当,没想到的是,这生意却是不比划包、做扒手差,只一年工夫,已经现在把老早的电影院承包了下来,越玩越大了。至于以前所担心的“货源”问题,现在简直是不需要操心了,南来北往的“**”们,甚至从齐齐哈尔带了几个苏联**子的女人过来。这些女人全是金发碧眼,**肥臀,着实让张建勇的名声在天都显赫了一回。天都人旺盛的性能力让他和**们的口袋里的孔方兄如同原子分裂一般飞快变多。钱多了,马崽也多了起来,该烧的香也烧了,张建勇的人子好象提前进入了小康和社会主义。谁说一定要霸住火车站拎包,仙人跳?看现在老子混的多好。张建勇不禁有点得意了。
  今年的他又扩了层楼,多招了三十几个**,都是水滴滴的,每天真的是“日进斗精”啊!张建勇现在的愿望就是,什么时候在**里凑够中国的五十六个民族,那时才无愧于现在人们对他的“**女教父”的称号。可惜的是现在他才凑了两三个民族,加上一个外援。离目标实在是太远。对于“**女教父”的称号,他也颇有微词,中国的语言里有太多的雅致点的称呼了,可以叫“花借教父”“柳巷教父”“秦楼教父”“楚馆教父”吗!(敢情他现在有了钱也知道要脸了。)近来他通过关系搞到了一批女兵穿的列宁服,他让**们穿上和**客上床,果然引起了轰动,男人都是喜欢和看似纯洁的女性上床的。周围的老**,有钱的个体户们都象跗骨之蛆,过江之鲫蜂拥而来。每个人都想尝尝和庄严的女兵和苏联老大哥的女人睡觉是什么滋味,虽然明知那是不真实的。
  第三件最得意的事就是他的外号;张建勇不要看他五短身材,但是却是天赋异秉,颇有古时嫪毐 遗风,一根阳货,端得吓人,犹如杀人凶器,人送匪号“张大炮”,自从哥哥远走他乡以后,嫂子也就搬来和张建勇一起住了。美其名曰:照顾!
  在他的“精心照顾”下,他的侄女儿居然在父亲离开母亲一年多后,呱呱坠地了,她的蛰伏时间还真的长啊!他嫂子叫米兰。年轻的时候可是天都地面上出了名的女孩,十七八的时候就敢那种透明的能**带子看出来的衬衫穿出门,当年的流氓为了抢她,还弄出过人命来着,最后还是给最悍勇的张建国拔了头筹,抱的美人归,只是张建国也陪上了根指头,是火拼时,被人削掉的。这几年米兰也越来越漂亮了,常年用桂花油把头发抹的雪亮,连苍蝇在上面都把脚滑扭伤;常年是一条从上海带回来的踩脚裤,深深的勾勒出三角**,仿佛是毕加索的抽象画;上身蝙蝠衫下面的大**,连**子女人都眼红。这样的女人,套句俗点的话来形容,简直就是熟透了的桃子,忍不住让人要咬一口。常有不知道底细的外地**客,喝的醉熏熏的,扯着嗓子拿着钱,要和米兰睡一觉,每当这时,就是张大炮最得意的时候,这样的大美人,我张大炮却是不费吹灰之力,瞧瞧、、、、、、
  多仗义的弟弟啊!!!!张建国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张建勇现在又在做一件自己认为很有意思的事。人一旦有钱了,就会忍不住找点刺激的事来将肾上腺的分泌保持一个高度。
  在他漂亮的办公室里,十几个马崽正散乱地围住一个满脸敦厚的中年人,一个满脸刀排肉的马崽正在用手指猛戳中年人的脸,“妈B的,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吗?狗日,听不懂怎么的?”
  中年人的脸被戳的不停的后仰,就象是狂风里的树头。“老板,你们是有钱人,可我是小本生意呀,我的水果摊现在不谈赚了,你终归把本钱给我撒,我来了两趟了,你们的保安老是打我,我这钱是给娃上学的呀,你们不能这么黑心、、、、、”中年人哆嗦着嘴唇说道。
  一屋子的无赖混混全都笑了起来。
  张建勇得意地转了转了手上巨大的玉扳指,这是他刚刚新买的,足有四两,是上好的缅玉,揉上去,柔润的就象女人的**。“哦,有收据吗?我是实事求是的!”
  “有!有!有!”中年人连忙掏出一张邹粑粑的纸条,“一共是二个月了,您们果盘销量很大,每天都要十几块钱呢。我借了几个老乡的本钱呢。”
  满脸刀排肉的马崽一把扯过,“嚓嚓”撕了个干净,嘴里还骂道“去**B的,老子上馆子都不给钱,别薖arty阅慵父鐾峁狭言妫 
  中年人看到欠条被这帮无赖毁了,嘴唇都气的在哆嗦,“我、、、我要告你们去、、、!”
  张建勇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妈的,你去告我?信不信我让你躺着出去?”边上的马崽纷纷磨拳擦掌地围了上来。“你应该让你女儿来要帐的,老家伙,你女儿是不是处女啦?”无赖们肆无忌惮地**笑道。
  “你们、、、、、你们会有报应的、、、”中年人咬紧了嘴唇,乌青的嘴唇被咬的流出了血。
  马崽们把香烟一扔,上来就踢,他们都穿的是油田工人的老K皮鞋,一下子,中年人的脸上多了几条酲明瓦亮的豁子,马崽们疯狂叫嚣道:“废了丫的!”
  这时候,一阵“笃笃”的敲门声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张建勇示意先停手,一个马崽满腹狐疑地打开了半扇门,一个英俊的脸探了进来,三颌长长的胡须特别的显的他的独特。
  “干吗的?”张建勇厉喝道。
  “收帐的!”这个人当然是道明臣。他的脸明显好象被张建勇吓了一跳。所有的兄弟都守住了门口,过道。跟来的就一个小贝。
  一进门,刚刚那个刀排脸就狂笑了起来,“***连伤还没好就又来送死讨打了!”
  小贝的缠着纱布的脸上闪过了一道寒光。
  道明臣看着地上的中年人,眉眶上一片鼓起,全是粗的手指都放的进的豁子。
  “来要债?他就是要债的榜样!还想不想要了?”刀排脸喳喳忽忽地指手画脚。
  “咱们是文化人,不需要这样吧?”道明臣依然是彬彬有理。小贝把背后的两把太平斧抽了出来。
  无赖们一看,全都把背后的两尺长的马刀抽了出来,这些人都是看场子的,平时本来就刀不离身的。
  张建勇轻蔑地看了看道明臣,“怎么?玩大的?这里的哥几个是干什么的?识相的赶快滚!”
  道明臣从腰里拔出一根镀锌管,把五六式军刺的柄绞上了里面的螺纹。加长的军刺在灯光下不停地折射着三棱六槽的锐利光线。
  “是么?”道明臣脱去了衬衫,肚皮上还有一把军刺,道明臣把它衔在了嘴里。整个人看上去就象是冲锋前的勇士。
  “哈哈哈,文身就能吓人吗?你丫活腻了!”刀排脸“刷”一刀剁向了道明臣的手臂。流氓并不是杀手,他们不会主动致人死地。
  “扑兹”
  加长的军刺将他拳头刺了个对穿,道明臣将铁管一转,倒抽了回来,红的血,青的经络,白的骨头渣伴随着刀排脸的哀号一下子窜了出来。道明臣右手抽出嘴里的军刺一下子将他下巴捅了对穿,声音是没了,脸上冒出一个大血洞,鲜血汹涌地喷薄了出来。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人知道,这个和蔼的年轻人居然会怎么狠。
  两个马崽虎吼一声,两把雪亮的马刀砍向了道明臣的脖子,这两人本就是张建勇帐下最最悍勇的二人。
  道明臣把加长的军刺象一把标枪砸了出去,破开了空气的阻力,狠狠地把一个马崽钉在了墙上。锐利的军刺把墙上的水泥一下子戳的尘灰四溅,鲜血被镀锌管堵的死死的,虽然没看见一点血,但马崽的痛苦已经无法用言语可以形容。
  另外一个马崽还没来得及将刀斩落,一只粗壮的腿已经将他的意识全部抽离了身体,道明臣将手中的短军刺狠狠刺进他的肺叶,整个房间就象来了一头乳牛,静静的空气里只有那种象牛吼一样的声音。
  剩下的马崽面面相窥,纷纷把刀扔 那里下来,他们实在是有点害怕,这个人每一家伙都是朝要害招呼,这已经脱离了流氓的思维范畴。道明臣拿过小贝的太平斧,在剩下的几个马崽里,掀起了一股血雨。小贝和张建勇这辈子从来就没看过怎么多的血,太平斧的斧刃每荡过一次,就在衬衫保护下的脆弱**上,犁出一道想嘴唇一样血口。当最后一人倒下后,张建勇已经瘫在地上。
  哆哆梭梭地掏出一包中华,“大哥,别这样、、、、、、”
  道明臣把烟捏的粉碎,又砸回张建勇的脸,纷乱的烟丝就象早晨的春雨的雨丝。
  “这回该给钱了吧?”
  “给,给,一定给,您要多少,只管开口!”
  “二十万!一个子都不能少!”
  “哥几个,您就是活剐了我也没这么多啊、、、、”张建勇的表情象极了刚刚在他**威下的水果贩子。
  “没关系,”道明臣把张建勇的手放到了桌上,“一个指头一百块,一个眼珠子算五百!”
  “不要,求你了、、、、”
  “那你把这过户的手续签了吧,还有这张十万的欠条”道明臣拍出了两张纸。
  看到张建勇签好了条约,一个手刀将他斩晕了,张枫进来把带来的大皮箱拿了进来。
  “在这儿,告诉所有人,老板换了,让他们先领一个月的工资,要留下的就留,不留的滚蛋,把房子里收拾干净!那个卖水果的给他点钱,让大牛陪他回去住一阵。”道明臣撇下一句话,就带着十来个人带着大皮箱闪人了。
  张建勇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里了,头痛欲裂,最让他紧张的是他居然被放在了一个柴油桶里头,周围浓稠的水泥把胸口避的隐隐作痛。周围象他这样的柴油桶还有十几个,无一不是装着刚刚的马崽。
  “你想做什么?”张建勇发现自己是在一艘水泥挂桨船上,浪花有节奏地摇晃着船身。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了心头。
  “你不敢的,这是要枪毙的!”张建勇歇斯底里般的喊道。只是声音听来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道明臣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是多么的无情,一个个花哨的摆腿就将一个个柴油桶踹进了黑黝黝的海面。水泥挂桨船的吃水线不停向上浮来。重重的物体击穿了海面的平静,震荡的水流把船身不停地晃来晃去。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道明臣!”道明臣转动着手指上的硕大的缅玉扳指,它的主人刚刚换掉。
  张建勇疯狂地开始咒骂,求饶,语句的无耻和歹毒,由于我的脸皮薄,就恕我无法一一记载了。
  道明臣贪婪地闻了口带腥味的海风,耸耸肩膀,拍了拍张建勇的脑袋--------那是唯一可以拍到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已经被水泥裹住了。
  “多好的早晨哪,如果没了象你这样的人渣。”道明臣低下头,笑了“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件好事?”
  张建勇含糊不清地嘟哝着什么。
  “上路吧,趁个早!”道明臣看着张建勇的眼睛说道:“兄弟,家里的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的!你嫂子可是天生做**的料啊!!”
  浪花一下子吞没了张建勇怨毒的眼神。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a href=http://www.ehulu.com/photoshop/christychung/christy%20chung.htm target=_blank>**桃已成熟--------米兰</a>





    血流最新章节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偷窥无罪
    若雨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4-20 4:23:22 本章字数:4820


  用心花怒放来显然道明臣现在的心情都显得有点不够分量,可是在他脑海里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词语可以描述目前的愉快的心情。他就象刚刚新婚的丈夫看着自己妻子的**一样贪婪地,无节制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天津厅包房和上海厅的包房里隐约传出的男女欢娱的声音,更是让道明臣的眼睛时不时要在上面停留一会。空荡荡的大厅里还没到上客的时间,就只有张枫在给那帮**和**训话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道明臣听到这些声音,简直要醉了。
  天津厅包房的门开了。
  道明臣的眼睛又恢复了精明的状态。
  出来的是陆泊凌。
  还是毛料西装,稀疏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胸口的钢笔把不经意间的儒雅传递给别人。整个人就是典型的八十年代的干部的造型,看上去稳重,老练,为四化鞠躬尽瘁。
  道明臣斜倚在吧台上,衣服已经褪去,陆泊凌看到他正在用一个热水袋敷在腰眼上,脸上登时出现了一种邪邪的笑:“怎么了?”
  “老伤了!以前在前线的枪伤,现在一到变天就会痛,拿个热水袋敷一下疼的好点。”道明臣嘴里的香烟随着说话也在不停地抖动,“怎么样?穿列宁装,黑短裙的**子女人怎么样?够味吧?”
  陆泊凌竖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就是有一点,好象我辛苦了半天,她还意犹未尽。而且身上有股莫名其妙的臊味道,**,两个**比足球还要大呢!”他脸上的酒刺也在散发出一种**靡的味道。
  道明臣笑了一笑,“这**子原本就是这样的。等那个高局长出来,把你们交换一下,尝尝他的那个朝鲜族的是什么滋味?”
  “哎、、、”陆泊凌赶紧摇了摇手,“我哪里还有这精力、、、”
  “说正经的”道明臣掏出了一支雪茄,递了过来;“明天我在大酒店摆了几桌,你帮我把咱该请的人请一请,一个也别拉下。”大酒店是目前天都最大的饭店,名字就叫大酒店。
  陆泊凌撅起刚刚落座的屁股,接过雪茄,先闻了闻,然后说道;“没问题,老古董们,叫也不来,那些个肯来的,用棍子打也不走的啊!哎,你怎么不抽?”
  “我抽惯了紫光阁!”道明臣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陆泊凌的脸,“明天我的“三江阁”舞厅新开张,你说会不会让很多人吃惊?”
  “何止啊,连我都吃惊的。放你回来才一天工夫,你就玩出这么大一出,厉害!”陆泊凌看了看上海厅的包房,压低声音说道:“你晓得吗?外面的道上都在传闻说,张大炮肯定是被挂掉了!”
  “咳、、、、、、”道明臣不经心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白纸黑字给盘的店哪,张大炮还欠了我十万块呢,我也在找他。”
  陆泊凌会心笑道;“这帮子**和外来妹你是怎么搞定的?”
  道明臣撇了撇嘴;“简单,一切照旧,她们反正是这么回事,谁是老板都无所谓,有钱赚什么都行。**无情,戏子无义嘛。”
  “一下子少了十几个人,你的胆子着实够大的!”陆泊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知道是赞许还是揶揄的光。
  “光我什么鸟事!”道明臣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种人天都五百万人口里多了去了,是不是少一个,你们公安上就得个顶个把他们去找回来?”
  “这倒也是!”陆泊凌特阴险地笑了笑;“民不举,官不究。谁知道这小子到哪儿重操旧业做扒扒手去了呢。他活着那会儿都是孝敬这片城西分局的那帮人去了,可没烧香烧到我们这儿。”
  看到道明臣狠狠剜了他一眼,赶紧抽了一下嘴,“瞧我说什么呀。该打!”
  上海厅的门也打开了。
  出来的是个表情严肃的中年人。
  “高局,我都和道老板聊了您半天了,您才出来,真是姜是老的辣啊!愈老弥坚啊!哈哈、、、”陆泊凌笑**地看着中年人。
  “高局长,来解解乏!”道明臣从怀里掏出一支硕大的雪茄。
  “好东西!真正的哈瓦那!”高局长赞道,拍了拍道明臣的肩膀;“陆书记夸的人果然是好样的。”
  “哈哈,那是领导提拔我呢。”道明臣也虚伪地笑道。不是送了个大红包,能有这么快就打的火热吗?人跟人好,鬼跟鬼好,苍蝇和烂腿好。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假。道明臣暗暗想道。
  “小道啊,你好大手笔啊!”高局幽幽地吐出一串烟雾。
  “哪儿的话”道明臣接过话头;“您才是那大手,我就是您手中的圆珠笔而已。”手上又递出了两沓厚厚的信封。
  “说句老实话,你真的是窜的太快了,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这不是什么好事,天都地面上的人太复杂,你得稍微收敛一点。”高局长看了一眼吧台上的信封,没动。
  陆泊凌把信封塞进怀里,看见高局动也没动,抓起信封就往他口袋里塞;“瞧你说的,你一个市局副局长,哪来这么婆婆妈妈的,赶紧的!”
  “那不是看我!”道明臣手一摊,“最好是他们不来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几个帮派在分局里都有人的,我们虽然是总局的,但你要知道,现官不如先管,我们可以帮你打招呼,可别把事闹大了,闹大了,谁也不会保你的。”高局微微侧了一下头,让自己处于阴暗的光线里,把口袋里的信封整理了一下。
  “另外,张大炮的哥哥以前可是黄帮的人,他自己也没少进贡,你要注意黄帮,这个帮派是老牌子了,人老,规矩老,可是根深蒂固,他惹到你,你就忍一忍吧,别搞出什么大事来。”高局补充道。
  “那是不可能的!”道明臣傲然道:“整个天都的帮派都要将归附我的门下,否则,要么工地上面搬砖头,菜场里头卖猪油,别的地方是没他们捞世界的份了。”
  “好!我就是喜欢你这副天地间我最大的派头!”陆泊凌竖了竖大拇指。
  “你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高局狐疑地问道,眼睛里满是不屑。
  “就凭我自己,就能把天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道明臣的眼睛里迸发出凌厉的杀气;“你们这些警察若论到杀人,只怕还不是我和我的这些战友的对手。”
  陆泊凌在高局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高局的脸明显地变了色。他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不怕,你怎么就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场,你不担心警察回来搜查吗?”
  “为什么要怕?”道明臣不解地问:“我有对方的欠条和转让契约,我怕什么?”
  “呵呵”两个领导相视一笑。
  “你这玩意说有用那是骗外行的,到了局子里,谁管你这个!转让的契约涉及到第三方的房产,必须要第三方的房产业主,也就是目前租电影院给张大炮的人,出面证明,协商,洽谈转让后的一切事宜。如果,现在电影院要求收回房子怎么办?你又没有和他们签租赁合同!”高局侃侃而谈道。
  “你放心,他不敢收回去的。我有办法让他乖乖的。”道明臣转了一下手中的巨大的缅玉扳指。
  “万一一定要收回呢?”高局有心打破沙锅。
  “那就要在天都发生一起车祸了。反正现在交通肇事,最多赔个千儿八百就行了。”道明臣淡淡说道。
  高局凝视着道明臣半晌,方说道;“拥有象你这样的对手,无论是谁,晚上都要睡不着的。”
  陆泊凌将雪茄烟头掐熄,仰起头道;“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变成自己的朋友,而不是让他成为对手。”
  “有件事不知道怎么和你说,”陆泊凌说道,“张大炮的嫂子,也就是他的那个姘头,一直叫嚣着要找人申冤,你最好小心点。”
  “这事你就放心吧!”道明臣踌躇满志地说道,“她最好安稳点,否则,天都的车祸肇事事件又要高发了。”
  “其实要去找张大炮根本不需要太麻烦,有个人就知道他的下落。”道明臣道。
  “哦,是谁?”陆泊凌紧张地问道。
  “波塞东知道。”道明臣道。
  “波塞东是谁?”陆泊凌一脸的弗得知。
  “是希腊神话里的海神吧?”高局不愧是高知识分子。凸显得陆书记胸口的钢笔是多么的好笑。
  两位领导对视了一眼,彼此觉得都很白痴。
  “你的这些手下的保安很雄壮啊!”高局泱泱地扯了个话题。
  “那当然,全是和我一个部队的,全是扛枪杀过人的。”陆泊凌得意地说道,扛枪杀人放在旁人身上是对的,放在他身上似乎有点不大贴切。
  “二位有没兴趣来玩个‘双飞’?或者交换一下伴侣,再大战个几百回合?”道明臣又把脸色换回了早先的谳媚。
  “不了”“不了”
  两个大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下次吧。”
  “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们了,明天在大酒店,别忘了,晚上七点,请你们吃饭。”道明臣站起身道。
  两个大佬拍拍他的肩膀,批起大衣,戴上鸭舌帽,从后门扬长而去。
  小贝拿着个照相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恨恨地吐了口痰;“败类!”
  道明臣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子,这公安局长该你来当。”
  “为什么?”
  “你有正义感!”
  “难道你没有吗?”
  “我?早喂了旺财了。”
  小贝无奈地摊摊手。
  “都拍下来了吗?”
  “拍下来了,趴在天花板上真累死我了,又刺激又紧张。”
  “把胶卷洗出来,我来一人送他们一套。”道明臣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真有大浪来,谁会管你啊,有了这照片,大家就在一个舢板上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别翻船。”
  “丁零零”吧台上的电话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喂,怎么了?什么?有人闹事?”小贝握着话筒一脸惊诧地抬起头,“哥,风情大排挡有人闹事!把人拉回去吧?”
  道明臣摇摇指头,“先问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小维到底是扬子江上的麻雀------见过几个风浪。很快就把事情讲清楚了,今天一晚,就来了二十几辆嘉陵,一水儿的二十郎当的小伙儿,都是一脸的彪悍,大头的老K皮鞋把挡路的花花草草踢了个满天飞。,两个人一张桌子,不管你有人还是没人,都往下一占,客人一看他们的凶相,识相的都站起来走人,胆子大点的,刚刚想责问一句,一个半斤的巴掌就飞了过来。屁股后面的二尺长的铁棍“啪”一声拍在桌上。
  小维壮着胆上去问他们要点什么菜,他们说先来杯开水吧,等人呢。
  刚刚吃了亏的顾客们有人去报告了派出所。很快来了两个民警,小维原以为他们这下要走了吧,谁知道,这两个民警和他们当中有人居然打起了招呼,还发了支烟。民警后来对小维说,人家这铁棍是拐棍,人家腿受了伤。这铁棍放到哪朝哪代也不能算是凶器不是。再说了,人家也是来吃饭的,还在等人呢,就不要再报警了。幸好,小贝把舞厅电话号码留给了她,小维知道这事麻烦了,回头就赶紧抽冷子打了个电话过来。
  小贝把抽屉里的太平斧拿了出来,嚷道:“哥,回去先砍跑他们再说。”
  “白痴!”道明臣嗤之以鼻,“人家是来吃饭的,回头点两个黄瓜萝卜,一瓶啤酒,你去砍他?他告你告到倾家荡产。动动脑子。这里的人手不能少,我和你两个人回去一趟。哎,还是人手太少啊!!”
  “咱们明天也开始收人吧?”小贝说道。
  “你敢,你以为把人家小孩带上这条路很光荣啊?干咱们这行的还是越少越好。”道明臣把太平斧塞进裤腰,“赶紧走吧。”
  “可是、、、”小贝有点挺冤“你不收,老坝头,菜刀队,架势堂不是一样要收?”
  “咱们是和他们一样的吗?”道明臣扯了扯他的手臂,“快走吧,那帮鸟人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了呢。日他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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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流最新章节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一个人的战斗
    若雨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4-20 4:23:22 本章字数:7243


  当两个人赶到了风情大排挡,才知道整个地方乱糟糟的象什么样子。精致的竹屏风,条椅,编织着诸多奇妙的几何图案的杯碗瓢盆全都是一片狼籍。
  十几条精壮的渔家汉子正手持锋锐的三股鱼叉--------那玩意原本是在海上用来猎杀真鲷和加吉鱼的利器。路灯下,鱼叉上面闪亮的回钩犹如天边的弯月,正闪烁着那种见过血的凶器所特有的寒芒。鱼叉的兵锋所指,正是一帮手持铁棒貌似无赖的混混。路灯下,渔家汉子的大海一般宽广的古铜色胸膛,正在象峰峦般起伏,看的出来樗蒲的渔家汉子正在极力压抑自己那种被称之为愤怒的情绪------全因为对面的这帮混混正在用手中的铁棒肆无忌惮地敲打着竹木编就的桌椅,老K皮鞋正在雪白的台布上留下亲密的吻痕。
  远远的一些正在看热闹的人正在窃窃私语,瞧,那些是**。
  道明臣有时候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夸自己。
  自打买了这儿的几栋房子,附近的鱼村里八九个平常没事干的阿每(天都俚语,妇女的意思)便被他一股脑拉过来做些洗碗择菜的粗活。这些活,道明臣是舍不得让小维和荷花她们干的,女孩子的手是要保养滴。
  这些阿每自打生下来,不是晒咸鱼就是织鱼网,世面见的也是不算怎么多,平常男人出海打鱼,靠的是海龙王吃饭,自打道大老板把她们招进了大排挡,虽然没有工钱,但一天管三顿饭,要知道肉对她们来说,也就是亲戚来才能提着篮子去割个一两斤,给孩子和自己解解馋,打打牙祭。自从来到这儿以后,天天吃的象干部不说,还能带点剩下的肉菜老酒给当家的补一补,滋润一下忙碌了一天的枯肠,这些阿每是很开心的。按照时下流行的说法就是“也是有事业的女性”,哪个不是爱店如家?所以一看到这帮无赖来之后,动手动脚,吆鸡喝狗,有几个玲珑点的阿每就赶紧回村叫了自己的男人过来。
  事发仓促,但是有十几个男人总归要好的多,起码场面上不是那么难看了。渔家汉子是敦厚的代名词,你让他们去和这帮无赖去交涉是不可能的,这帮无赖是干什么的?
  道明臣叹了口气,该给这帮阿每每个月发点工资了。他想。
  小贝远远看见小维和安徽幺妹们身上的衣服都是衣衫凌乱,有的连辫子也是象蓬头野鬼一样,显然是吃了些亏,傣族的服饰不是摆夷族,哪有如此暴露的。低低地虎吼一声,把背后的两把斧头抽了出来,准备砍将上去。
  道明臣的手适时地挡住了他的举动。
  道明臣不是没看到,这些妹妹们象鸵鸟一样抖抖梭梭缩在了渔家汉子背后的样子,由衷地让他感觉到一种心疼。
  看到自己的厨子和阿每们都人手一把勺子菜刀地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些找茬的无赖痞子们,道明臣的心中更多了几分责任感。
  端过一张缺胳膊少腿的椅子,“啪”一声,砸在了两帮人的中间,大喇喇地坐了下来,看着这帮无赖,道明臣优雅地开口问道:“你们中间谁能说的上话?”
  显然,找茬的痞子们对道明臣的类似英国贵族的派头十分的不鸟,很多人在鼻子里喷出了一声重重的鼻音,,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无赖手中的铁棒被泛白的骨节紧了紧,还没轮到他出手,小贝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打的他一个趔趄,旁边的无赖们全都变了色。
  两个人排开了众人,一个是矮墩墩的壮实汉子,穿一件夹克,腰里鼓起高高一片。一个是高高瘦瘦,相貌清癯的年青哥哥,鼻梁上架着一副黑匡眼镜,胸口居然还插着一支钢笔,斯文一派。
  “我是黄帮的白纸扇------宿云微。”斯文朋友指着自己漂亮的鼻子说道。“这位是我们的四虎之一的矮脚虎-----骆四,四哥。”雅挺的手指指向了那个矮墩墩的汉子。
  白纸扇在道上就是军师的意思。江湖中人习惯在前面加上狗头二字以表尊敬。
  道明臣带着赞扬的表情看着这位白纸扇,能想出这样的混帐主意的人还是有资格做白纸扇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道明臣双手一摊,“出门在外,求财罢了,何必做的这么僵?”
  宿云微摇摇脑袋,“NO,NO,NO,我们的赌场的事和飞哥的一只手大概就是毁在您手里的吧?”宿云微笑笑,“飞哥从此变成了‘废哥’,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知道,出来混,这事大家都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老大您出手未免太过激烈,张大炮的场子虽然不是我们黄帮的,但他的哥哥也是红花白藕,和我们同出一脉,老大您总归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去**的。”小贝忍不住骂道。
  “年轻崽,小心话大了,把**给闪了。”骆四轻轻把衣角掀起一缕,里面一把自造的火药枪,锯短的枪柄正把浓重的火药气息带给在场的所有人。
  “还没请教,老大您的大旗是谁的。”宿云微继续是那副斯文的模样,骆四的火药枪让他的微笑更加的自如。
  “地震高岗,一派青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在下是斧头帮门下。”道明臣淡淡说道。
  身后的小贝忍了好大劲才没笑出声来,什么斧头帮,讹王大帝门下还差不多。
  “哦”宿云微眨了一下眼睛,笑道:“咱们中原斧头帮,自打那年马永贞师傅在上海滩露了把脸,这么多年听说早已式微,不过冲老大的模子来看,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造型。虎死不倒架啊!”
  “听说黄帮早年也是在上海滩叱诧风云,想来也算是海上同道,为何如此咄咄逼人?不如、、、、、、、”
  “不如个**!”骆四粗暴地打断了道明臣的侃侃而谈,“趁早给我滚出城西,迟一步,小心你没脑袋吃饭。今天看你这儿全是女人,给了你很多面子了,自己识相点。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道明臣一声暴喝。脖子上窜出了一条酒红的大龙。目光扫过处,没有人敢直对他的眼神。小贝抽出了两把太平斧,准备开砍。身后的渔家汉子面面相榷,却都有点不知所措。
  “哼”骆四拔出了火药枪,歹毒的眼神毫不示弱地盯住了道明臣。宿云微依然是那副优雅的模样,只是语调里的揶揄已经很清晰,“斧头帮大哥,您若是交出海马舞厅,风情大排挡和您的一只手,我也许会考虑一下让您今天能走着回去。”
  “是吗?”道明臣抽出了自己的斧头,雪亮的斧刃就想镜子一样,把道明臣的脸照的清晰可鉴。“大家在这里驳火,传到上面的耳朵里,似乎不太好吧?你们若是用了这火药枪,明天也是很麻烦的。”
  “还是好好谈谈吧。让你们老大和我谈吧,和你们谈不出什么花样,我们就两个人,你们难道这么害怕我们两个人?”道明臣也依然还是那么的风度翩翩。“《增广贤文》中有句话我很中意,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宥本无心。别做的太过份了,你们大概也不是真的准备来和我驳火的吧?要那样,就没必要闹这么大了,直接在哪个巷子里找几个外地人堵我好了。”
  “你的规格还够不上见我们的龙头大哥。”宿云微摇摇头,“对不起”!
  “那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呢?”
  “不想怎么样,该吹的吹,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我们可是顾客!”宿云微笑的象条毒蛇,“是您的顾客。”
  “天天要来捧场?”
  “当然!”骆四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小贝的手,他的手按在了火药枪上,只要对方一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就驳火。
  道明臣的眼睛射出一道寒光,就象路灯下斧刃的清冽的反光。“我说;这种主意是谁出的,这么没**的阴毒?”道明臣冲骆四看了一眼,“不大象!”又冲宿云微看了一眼道;“一定是您了吧?”
  “您过奖了!咱们是正儿八经来捧你的场的,您干吗这么说我们啊。难道您的饭馆不是开着门迎客吗?”宿云微得意地笑了。
  他这一笑,把小贝惹火了,这是元帅对俘虏,是鸭子对咸鸭蛋的居高临下的笑。小贝悄悄地跨上了一步。
  “就要我的这些个家产吗?”道明臣问道:“没别的要求了吧?”
  “别忘了再留下条胳膊。”骆四冷冷道,“自己动手。”
  道明臣笑了,笑得也象条毒蛇一样。小贝的眼睛盯住了自己的大哥,手心里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弄的斧柄也是象泥鳅一样滑腻腻的。下次得在斧柄上绑道麻布,小贝想。
  “能讲讲你们的龙头见面的规格是什么样子的吗?”道明臣摸了摸鼻子,被别人低看的感觉让他很不爽。“我感到很意外,为什么我不够资格。”
  “您的条件不符合很正常。”宿云微撇了撇嘴角,“天都的大部分的道上混的都没资格。龙头最近见的那个人是郭小山。”
  郭小山?道明臣知道这个人是谁,天都在**期间风头最旺的红卫士,**过后,带着一帮**时期的百十号兄弟,在天都专门帮别人收帐。手下清一色的光头,收帐时,一把马刀拍在人家的桌子上,不给钱就给身上的家伙什。前不久,刚刚莫名其妙的死了。尸体是被海潮冲上了沙滩的,被捆的象粽子似的。死之前似乎是被暴揍过,全是伤痕,被海水泡的伤口象发酵的馒头似的,海水泡过的伤口都是这个德行。这件案子也是天都最近的最火暴的无头公案。
  宿云微说这话,似乎含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这么说,我是比不上郭小山了?”道明臣的眉毛一挑,“我认为你最好不要这么早下结论,今天我不能见到你们的老大,我怕你会在明天的这时候后悔,你这么年纪轻轻当上了白纸扇,证明你很有眼力,别辜负了这么好的眼力。”
  这话的确引起了宿云微的注意。他的思维能力原本就是并非浪得虚名。能将飞哥的手打成废品,将张大炮的场子一天之内接管的,能是简单的人物吗?宿云微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也许会象一团怒火,将自己和所有的人烧成灰烬。
  看着面前这位脸上满是江湖味道的男人,宿云微总算明白了,能面对着火药枪和众多的铁棒,身后全是一帮老弱病残而面不改色的人就绝对不会是简单人物。
  看到道明臣脱去了身上的衬衫,宿云微的瞳孔一下子更收紧了。能在胳膊上文上关公的,应该不是斧头帮的老大这么简单的人物了。江湖搏杀中,铁棒的伤杀力,远在片刀之上,有很多人身中多刀,仍然能负隅顽抗,铁棒则不同,一棒子下去,只要下手狠辣,非死即残。宿云微今天带来的人,无一不是久通此道的老手。开玩笑,黄帮经营这么多年,手头上没有人命岂不是笑话。他知道对面的这个男人不会看不出这一点。
  看来自己太小看对手了。宿云微想。能文关公的道上的混混,不是没有,但不是少年轻狂的小麻木就是有实力。面前的这个男人,看来似乎不想那种年少轻狂的白痴。多年的刀尖打滚的生涯开始让宿云微收起了老早的调侃的笑,开始正色打量面前的对手。
  道明臣带着赞赏的眼光看着宿云微。面前的这帮人,彪悍中有杀气,好斗却不失纪律,黄帮还是有自己的一套打手文化的。光凭这一点,就不是一般的流氓好比。
  “能谈谈您对当今文学的看法吗?您认为什么才是真正的文学?”宿云微向道明臣提出了一个令大家大跌眼镜而且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道明臣的眼睛更亮了。
  他知道,真正的高智商的人都是一点就透,触类旁通的。他们的判断往往是从别的方面着手。
  “我认为,真正的文学就是:读者看起来仿佛只过了一秒,而写手却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写作。蹩脚的文学就是:读者看起来仿佛只过了一秒,而写手也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去写作。”道明臣胡蹴一气。
  “你可以去见我们的龙头了。”宿云微点点头,“不过,还要问问我们的四哥。”
  骆四和周围的人一样,脸上全是写着“迷惑不解”“莫名其妙”的表情。这个问题和见黑帮老大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混黑道的痞子,有智商的果然是凤毛麟角。道明臣想。
  犀利的眼神从骆四的眼睛里射了出来,不明白的事情他从来不去多想。看来似乎他对宿云微的提议并不是十分认同。有时候沉默就是不同意的意思。
  “怎么样?四哥?”宿云微的轻声问道。
  “和我打过再说。”骆四骄傲地说道。
  道明臣打了个响指。黑帮老大是不用自己出手的。
  小贝一个虎跳,站到了两帮人的中间。上身的衣服也剥的干干净净,道明臣的手下和他有一个共性,就是在开打前,喜欢把衣服脱光。这原本是道明臣在猫耳洞遗留下来的习惯,猫耳洞因为湿润,衣服穿着不和身。小贝他们是因为怕把衣服弄破,或者染上血迹什么的。
  骆四也点了点头,行列中也走出了一个强壮的打手。身高和小贝差不多,同样的彪焊,同样伟岸的身材。,鼻梁上也架着一副眼镜,一条重重的疤痕在他的唇角下,象开了另一道嘴唇。
  两个人都在悄悄地打量着对方,知道彼此肯定不是善类,虎视眈眈地转了一个圈,没有任何的犹疑,都是一个重重的鞭腿砸向了对方,黄帮的打手被扇的“登登登”退了好几步。一只手按在了腰眼上,半边身子整个已经不大能抬起来。小贝只有一个趔趄,又站稳了。
  小贝的眼睛看向了道明臣,道明臣微微一点头,小贝抽出屁股后面的两把太平斧,“嚓嚓”两下,就把半蹲在那儿的打手撂倒了。
  骆四的火药枪也抵在了小贝的脑袋上,“小子,手挺黑的呀?”骆四的脸已经开始扭曲,一个枪托先把小贝打了个满脸开花,再用枪抵住了小贝的腰眼,“再来啊!拿斧头来砍我啊!”骆四疯狂地喊道。
  又是几下重重的大踹,小贝的脑袋被砸的就象是晚上不小心开门时的煤油灯。小维在后面响起了声嘶力竭的哭嚎声。
  小贝依然骄傲地昂着头,手中的斧头早被踢到不知道哪儿去了,骆四象疯子一样,拼命地继续用枪托,用膝盖,狠狠砸在小贝的身上。鲜血从小贝的额角,嘴眶不停地飞溅。
  骆四原本就是个疯子。他在天都是少数玩枪的疯子。这样的人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心黑手狠。
  宿云微得意地看了看道明臣一眼。很遗憾,道明臣还是那副老神在在,好整以瑕的模样。似乎那只是别人在挨打,而不是他的头马。
  小贝180CM的身高楞是被不足160CM的骆四砸趴在了地上。骆四回过头看着道明臣狞笑道;“这个废物留着干吗,我来帮你把他废了。”
  一壁说,一壁将火药枪扔给身后的打手,将一支铁棍拿在了手里,略微在小贝的腰眼上瞄了瞄。这活儿一看起手就知道是老手,黑道上废了别人,一般都是用榔头把膝盖敲碎,这样以后就是瘸子了。而他准备在腰眼上砸下去,这样就是把脊椎打断,脊椎一断,吃喝拉撒就全要人服侍了,真的是废人一个。这比敲膝盖要歹毒多了。
  小维的泪眼在看向道明臣,里面满是求助的眼神------只可惜道明臣是背对着她。当她看到道明臣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小维再也忍不住了,眼前一黑,**的倒了下去。所有的人的瞳孔也开始在收缩。
  只可惜,除了道明臣外,所有的人都太小看了小贝的旺盛的能量。骆四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已经来不及了。他有点过分相信自己的力量了。在没把对方打成肉酱之前,都不应该这么自信的。
  小贝刚刚被枪指着脑袋,按倒在地上被狂踹时,手中早抓起了几支散落在地上的竹筷。这个动作只有道明臣看在了眼里。牙齿将竹筷的头用力一咬一扯,虽然将牙齿弄的鲜血淋漓,但是竹筷已经变成了锋利的竹签。愤愤地吐出口中的竹木渣,小贝跳起来就将竹签狠狠扎向了骆四的眼珠------道明臣手下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心地仁慈的货。
  骆四发现时,竹筷离面门差不多不到0。01公分了,骆四在不到0。01秒的时间里将脑袋稍微偏了偏。竹筷铲起的血肉,一下就在骆四的脸上犁出数道血肉模糊的沟。
  骆四将手中的铁棍平端,惊讶兼惊恐地发现,原来火药枪已经不在手里了,平时的习惯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锐利的竹签又狠狠扎进了他的脖子。
  小贝没有任何的犹豫,一扎进去,又是一把拔出来,跟着再扎进去,两把一扎,筷子已经扎不进去了,过多的鲜血让筷子变的和泥鳅一样溜滑。有一根筷子没拔出来,直挺挺地竖在了骆四的脖子上。小贝还是不管,照样疯狂地插向骆四的脖子,两个鲜血模糊的人看起来显得有种特别的美。应该下次在筷子上绑道麻布,小贝自言自语道。
  火药枪直直地抵住了小贝的脑袋。持枪的人不是不想搂火。而是有一把斧头正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锋利的斧刃把脖子周围的皮肤全激起了一粒又一粒的鸡皮疙瘩。正是道明臣的斧头。
  小贝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骆四,他已经开始抽搐,嘴里也开始吐出一连串的白沫,这是大脑供血不足缺氧造成的后果。
  鲜血从小贝的脸上流下,不知道是他的,仰或是骆四的。浓稠的鲜血从竹筷上滴滴答答流下。而小贝的手仍然将他抓在手中,犀利的眼神扫过,黄帮的打手们都打了个寒战。
  “下次这竹筷得用油炸一遍。那样就和铁筷子一样结实了。越南人的竹签就是那样做的。”道明臣盯着小贝说道。
  宿云微深呼吸了一口。
  “走吧。”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很复杂的手势。
  地上的伤兵和那帮混混就象潮水一样退的干干净净。不是地上残留的血迹,真想不到居然刚刚发生过一场血战。
  道明臣对刚刚醒转的小维说道;“替小贝包扎一下。给这些阿每每人一百块奖金。”转过头拍了拍手,对着阿每和安徽幺妹们说道:“大家受惊了。今天的事我希望大家不要多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把这里收拾干净。我有事出去一下。有事打电话给张枫。”
  宿云微的摩托已经发动了,看到道明臣就这样跨上他的车。宿云微忍不住问道:“你的斧头怎么不带?”
  “此去乃是为了和平而去,何必带着凶器。再说了,本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岂是阁下想象中的那种人。”道明臣正色道。
  宿云微带动了油门,听到这话,不由的一阵冷笑:“老大似乎看来还是个菩萨心肠,缘何座前的头马却被培养的如此凶悍?”
  “大日如来跟前不是还有个韦驮吗?我怎么就不能有个打手呢。对了,明天回来记得买斗螺丝去山上的檀山寺去放生。洗洗罪孽。”
  “明天?你还有明天吗?”宿云微冷笑着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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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最新章节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指狼为狗
    若雨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4-20 4:23:23 本章字数:5914


  黄帮的老巢在夜色中看来也是稀松的很。道明臣惊讶地问宿云微:“这就到了?”宿云微点点头。
  在门口先转了一圈,只是个简单的很的建材门市吗。道明臣心里嘀咕道:还没我的舞厅气派呢。
  宿云微把车熄了火,朝道明臣努了努嘴:“走吧。”
  进了建材门市道明臣发现原来后门穿过有个大大的院子,地方大的很,诺大的庭院地上搁了一大堆的哑铃和石锁,几个壮健的汉子正裸着身子站在那儿,用冷冷的目光打量着道明臣,身上“忽忽”地腾着热气。道明臣讪讪地笑道:“豁,好大块的胸肌啊。”
  庭院的厢房壁上贴着象海报一样的东西,道明臣跑过去象个乡巴佬一样趴在那看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天都人所谓的代图,这玩意儿是古时候没有照相机时,找那些画师将人物的脸谱描下来,以供后世瞻仰的遗像。挂在墙上的一溜代图只到墙角,才有了些黑白照片,反正看来看去都是些老头子的遗容。
  “这是什么玩意?你们怎么会挂着这些东西的?做什么的?”道明臣唧唧呱呱地问道。
  “这是我们黄帮历代的龙头的代图。”宿云微掩饰不住的骄傲,“一饭吃不出胖子,三辈子养不出贵族。我们黄帮的历史可以最早追述到满清康乾盛世,你看到第一副画像是当时的宫廷画师郎士宁的作品。”看到道明臣一脸的肉拓油,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谁是郎士宁,遂有继续解释道:“郎士宁是意大利人,因为传教的关系来到中国,是宫廷画师,画笔通贯中西。”
  不就是一个洋鬼子吗。道明臣心里暗暗好笑,中国人顶喜欢搞这套媚洋的花头。赶明儿我把他撕下来给擦了**,还能省点毛仓纸。
  宿云微说道;“这是我们帮派悠久的历史传统,不象现在有的帮派,连辈分还没搞清,就出来跑江湖。”道明臣点点头,正色道:“那是,这可是一代又一代复制下来的江湖文化。”看到宿云微谈到历史的那种琚傲的神情,道明臣暗暗叹道,我回去也搞个假历史去糊弄别人,扯虎皮做大旗谁不会啊。
  穿过厢房,进了花厅的走廊,一路上全是倚在墙壁上的黄帮中人,一看打扮就知道肯定是打手之类的青皮,个个下巴上全是没刮干净的胡渣,目光中满是挑衅的味道,眼睛里的邪恶呼之欲出。有的还用起货用的铁钩在铁青的下巴上刮来刮去。
  远远的看见正堂的刺眼的光线,宿云微就喊了起来:“雷爷,客到了!”
  好家伙!道明臣进了正堂,真有了时光倒流的感觉,中间的中堂是块硕大的匾,上面画的是桃园三结义的故事,旁边是两块布幔,上面各绣着一头吊额白睛的下山大虫。边上香烛纸马,旃檀彻脑。香案上是一排利器,水火棍、七宝刀,鱼肠匕、宣花斧。
  一排太师椅的中间坐着个大马金刀的汉子,体态魁伟,煨钵大手正捏着个茶盖敲着茶杯。身后有个体态妖娆的女子正把他的脑袋仰按在硕大的**间,用手指帮他**着太阳穴,铁青的下巴正朝着道明臣。
  “雷爷,人来了。”宿云微毕恭毕敬地说道。
  “唔、、、、、、”被称为雷爷的汉子轻轻答应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舒服而**还是在回答宿云微。
  道明臣悄悄问宿云微道:“你们黄帮的龙头不是姓马么,怎么姓雷了?”
  “那是因为马卡桥他老人家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雷爷抬起了头;“现在的黄帮是我-------雷猛的堂口。小子,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出来跑江湖?”
  妈妈**呀!道明臣差点叫出来,这哪里是黄帮的老大,分明是周仓的表弟,李逵的二哥啊,闭上眼睛在夜里走,不打电筒都发现不了他。不过江湖大哥就是江湖大哥,眼神中的逼人气势任谁也学不来。
  道明臣先在桃园三结义的画像下上了一柱香,作了个揶。“你们黄帮怎么说也是城西的地头蛇,我冒犯了虎威,今天来就是为了把这件事讲讲清楚的,我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们受伤的人的汤药费我照给,不如、、、、、、”
  道明臣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雷爷的手势挥成了两截:“小兄弟,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就凭你和你的二十几个退伍兵马崽?”
  宿云微在一旁笑**地说:“你们的底我已经起的一清二楚了。”
  道明臣的眉毛跳了跳;“哦??是吗?”反手一把军刺飞出,将一只在灯前飞舞的飞蛾钉在了枣木的太师椅上,军刺最起码嵌进坚硬的枣木去一半。
  “好功夫!早知道你就会来。”雷爷站起身道:“昔年春秋战国时,蔺相如曾有“壮士之怒”之说,如果我猜的不错,今天你谈的拢就谈,谈不拢大概也准备来个壮士之怒是不是?”
  猪尿孚被捅穿了。道明臣有点脸红地问道:“你从哪儿分析出来的?”
  宿云微看到道明臣的窘样,微笑着道:“我们黄帮可不是那种刚刚出来的毛头小伙,你没觉得今天我们这里的人手有点多么?”言下之意很明了,就是为你准备的。
  “早听薖arty俏鞯孛嫘鲁隽颂豕袢找患皇欠嵘窨±桑崩滓镆斓匚实溃骸拔揖筒幻靼祝褪悄憔尤荒馨盐颐堑亩⒋虺砂胨啦换畹模扛呕股苏糯笈诘某∽樱俊
  “不相信你也可以试试?”道明臣也笑**地说道。
  “好!天都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好汉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这样说话,真叫人又是欣赏又是佩服。”雷爷竖了竖大拇指。
  “佩服我?为什么?就为了干了那两件事?”道明臣有点意外,“那我早知道应该再干点让你更佩服我的事的。”
  “活蟹活蟹”雷爷仰天大笑,笑声把庭院里的树上的两只老鸦都吓得“扑棱棱”飞走了。“好小子,你以为我欣赏你别的什么?天都能这么狂放的人已经很少了!”顿了一顿,雷爷继续说道:“说句老实话,我真的很忌惮你们这些刚刚出道的小年青,一个个血气方刚,敢做敢为,不象我们,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所以你就在那布幔后头藏着两个人?”道明臣促狭地说道。
  “活蟹活蟹”雷爷招牌式的笑声又响了起来;“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有惊喜的感觉。出来吧!”
  布幔后面锨起了一角,走出两个面容冷酷的汉子,一个人手里抓一把喷沙枪,另一个双手提着两把发令枪改装的口径枪。任道明臣有所心理准备,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空气。
  喷沙枪是天都的猎户自己造的,每次灌装起码三两以上的火药,塞上自行车的轴承钢珠,射程虽然不及远,而且只有一发,但十步之内,能将一棵树上的麻雀全部打落,堪称是近战之王。另两把口径枪虽然是改装的,但想必射到身上也不是好玩的事。
  “跟着我干吧。本来我不大想留你了,但是看到你这么优秀,我真的忍不住也迸发了爱才之心了。你自己想出头是不大可能的,天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雷爷看着道明臣的眼睛说道。
  “先让这二位把枪口先移开好吗?我不大习惯给人用枪指着脑袋。”道明臣撇了两个持枪的杀手一眼。
  雷爷点点头,两个杀手把枪口移开了-----对准了地面。
  “跟着你们混,我有什么好处?”道明臣深知“有奶就是娘”的古训是什么道理。
  “黄帮的现状你大概还不知道,自从老爷子退出江湖之后,人人现在都是自顾自,帮派的利益倒搁到一边去了。被你废掉一只手的小飞,居然自己去组什么赌场,剩下的两只虎,除了骆四还算听话,另外的一个齐和尚也越来越桀骜难训,我当上这个龙头可是有很多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呢。”雷爷叹了口气,“虽然是处理你们这样的小事,现在也要我自己出马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你的大名现在可是叫的倍儿响,我前几天还在和小宿说,不要哪天我也被装在水泥桶里丢在大海里。”
  道明臣的脸一下子变的铁青,“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宿云微在一旁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这世界上哪有不漏风的墙?外面已经开始传开了。这种事,也就是上面不知道罢了。”
  “你们这算什么?是要挟我吗?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的斧头帮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道明臣一脸的流氓相。
  雷爷和宿云微笑了起来。
  猪尿孚又戳穿了。什么斧头帮,不过就二十几把斧头而已,和‘帮’的规模似乎还差点。
  “目前的天都处在海滨城市中,正是改革开放的前沿,老的一套规矩不被解放掉,等待我们的只有淘汰。黄帮的人才,死的死,跑到海外的跑到海外,目前上得台盘的就那么几个,还自己窝里斗。光整个城西,只到现在火车站的地头还在别人手里,当初那个死鬼张大炮的哥哥张建国只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而已。”雷爷叹了口气,“你晓得吗?就城西地面,就有卖羊肉串的新疆人,火车站的江苏人,齐和尚的三帮人马在作乱,全都是疯狗,都想在口头上抢肉呢。今年的城西是gov-ern-ment开发建设的重点,我们控制的建材市场现在连河东的老坝头,城南的菜刀队,城北的架势堂也想分一杯羹。”雷爷的表情相当的郁闷。
  ““搬砖头”你知道吗?”宿云微问道明臣。道明臣遗憾地摇了摇头。
  ““搬砖头”是道上的行话,简单解释:就是某个势力强劲的帮派势力控制住地头的建筑工队的老板,告诉他,所有的建材必须要在帮会势力的堂口进货,否则老板的人生安全将不受保护,一般的老板都会乖乖听话,也有势力大的罩住的,真刀真枪的上阵,喝壮行酒,大刀片子上来杀出血路。建筑材料一般都是从厂家直接进,一般情况下,帮派势力在这种事上是不用花钱的。现在天都的高楼立交每天就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国营的私人的包工队齐上阵,撇去一些gov-ern-ment大楼不能乱搞,其他的,比如十层左右的高楼,收益不在几十万之下。刨去必要的开支,比如说打手的酬金,汤药费,上头的红包打点等等,一般能剩好多。当然每栋楼造价不一样,收益也不同,所以也是大家眼红的原因。”宿云微慢慢地解释道。
  “说穿了就是挣个差价,对不对?”道明臣问道。
  “是也不是。我们的价格在建材厂是很低的,因为是批发的关系,但是卖过去就不是这个价了,单位价上只加一分钱,也能把你吓死。”宿云微继续补充道。
  这活不是我那几十个鸟人能折腾出来的。道明臣心想。
  看到道明臣的惊厄的表情,雷爷淡淡说道:“目前的黄帮,四虎的堂口都是各捞各的,哪里还有什么江湖道义。其实黄、赌、毒是上不了台盘的,你在别人闹是没人管,但你要知道,谁晓得哪天一阵大浪来,不被他们捅一刀?”雷雨的手指戳了戳天花板;“这些做官的,捞够了孔方兄就要捞面子和政绩了,到时谁管你?”
  宿云微接过话头道:“所以,你最好的出路还是加入我们,否则、、、、”
  道明臣抢过话头道:“要不然就干掉我是不是?”
  宿云微的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两个杀手的枪口在悄悄稍微的上扬。
  “哈哈、、、、、、、、、”道明臣仰天长笑。
  “很好笑么?”宿云微看着他;“我们在和你说正经的呢。”
  “挺感谢你们给我讲了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不过我讨厌别人老是拿枪指着我,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们,别拿枪指着我。”道明臣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把军刺,闪亮的三棱上的烤蓝冷冰冰地看着雷爷。
  宿云微不屑道:“你干什么?你以为就凭把刺刀就可以在这大呼小叫?”他的手扬了起来,只要一落,道明臣肯定会被射成马蜂窝。
  “慢!”雷爷喝止住了他的举动。
  “我的军刺投掷出来,十米之内,必定血溅五步。我不介意试试准头。”道明臣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慌张,他的目光冷的象冰块。
  “别、、、”雷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惶恐,“我知道解放军的飞刀是很厉害的,我只是存心欣赏你而已,为什么你不理解我?”
  “你让我喷沙枪的威逼下理解你?”道明臣的嘴角调侃般地跳了跳。
  “把枪先放下!”雷爷挥了挥手,继续诚恳地说道;“一起发财不好吗?”
  道明臣的目光丝毫没离开雷爷脑袋的意思,冷冽的目光让雷爷的后脖子一阵凉飕飕。
  “还没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道明臣终于开了口,手上的军刺也变戏法地缩回了袖子。
  雷爷伸手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滚滚而下的汗珠,心有余悸地说道:“当然是有好处的,皇帝不差饿兵,我给你五万启动资金,今后天都城西地面的“搬砖头”就由你来搬,货源由帮派来解决,你只要去搞定地面上的事,每栋工程上交帮会30%利润就好,张建国以前的地头正好让给你,你就是新开的‘龙腾堂口’的负责人,至于人手你自己去招兵买马,我想有了钱应该会很好办吧?”
  “你为什么要选中我?”道明臣斜也在雷爷的脸问道。
  “说句老实话,我真的有点后悔了,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加、、、更加、、、”雷爷似乎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道明臣。
  “成交!”道明臣斩钉截铁道。
  “钱明天我让人送来给你。你一定会在天都干出名堂的,我相信。”雷爷说道,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欣赏。
  道明臣扭过头挥了挥手;“有句话我记得最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后有用的着道明臣的地方,以后只管言语一声。”说罢,扬长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持喷沙枪的汉子问道:“大哥,我看这小子养不熟,干脆、、、、”
  “不!”雷爷的脸上换成了一副狰狞的表情;“留着吧,本来我是相中郭小山的,现在看到他这条疯狗,我更满意了,对着我都敢这样,不怕他不把那些***铲平踏扁。”
  “养肥了再除就不好办了,雷爷!”宿云微撺掇道。
  “让他出出风头吧。枪打的是出头鸟。等到他肥了,我们早就更肥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玩什么冷兵器。到时只要一封检举揭发的信笺就让他完蛋。再不行,雇几个台湾枪击要犯来,把他给毙了。神不知鬼不觉。不行再咱们自己来!”雷猛摸了摸下巴,脸上尽是和他面庞不相称的狡猾。
  “哈哈,雷爷是把他当成了条在外面专门咬人的狗了吧?”两个持枪的汉子狂笑道。
  雷爷也是一阵狂笑。
  宿云微有点担心地说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看见这小子就象把泡在清冽的冰水里的菜刀!”
  雷爷收住笑容,“也是,明天把他的家底查查,看看有什么亲戚什么的,那样就更好办了。”复又忍不住笑问道:“小宿你是怎么了?咱们干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当年的张建国那么样一条疯狗,比这小子狠出不知道多少,不是也在被咱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吗?”
  宿云微勉强地笑笑。
  “玩江湖?光凭血气有B用。”雷猛的眼睛也冷的象泡在了冰水中的冷冽的刀锋。
  硕大的**又把他的脑袋含住了,一双玉手又按在了他的太阳穴。“***,别老是就这花样,也变变,对对对、、、过来帮老子吹吹箫。”雷猛抚摩着妖冶女子的脑袋。“今天真是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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