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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683
👹 zuijuya
  

发一部目前正在看的小说<坏蛋是怎样炼成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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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已经看完了我

题内故事 韩非

  二零零一年。

  DL市,“龙”舞厅。

  龙舞厅的位置靠近市中心,附近一带外地人较多,龙蛇混杂,相应的,各个小帮派、团伙林立,因为缺少一个实力强大的公认老大,治按很乱,帮派之间争斗时有发生。

  这天星期日,舞厅里的客人很多,外面寒风凛凛,里面却热火朝天。

  三个漂亮的女郎混在人群中,随着强烈的摇滚乐,忘情扭动着身体。

  她们的年岁都不大,二十出头,衣服随意,脸上只着淡装,娇艳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眼睛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三个女郎是未怎么接触过社会的学生。

  一群青年坐在舞池边的座位上,一各个斜着身子,撇着嘴,下面还翘着二郎腿,留里流气的脸上写满‘我是混混’。几人目光时不时的向左右环视,象在寻找猎物,猛然,其中一人眼睛一亮,对其他同伴打声招呼,带着坏笑又向那三个女郎飘去。

  其他青年皆举目看去,瞧清楚了之后,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一个寸头青年嘿嘿笑道:“这几个小妞不错。”

  坐在人群正中的黑脸青年仰头道:“叫她们过来玩玩!”

  “哦壳(OK)!”寸头青年闻言,答应一声,起身向那三位青年女郎走去。

  到了近前,仔细看了看三女,暗赞一声漂亮,她们不仅模样一个比一个漂亮,皮肤也个赛个的光滑细腻,抓一把,仿佛能捏出水来,这要是搞到床上,嘎嘎……寸头青年脸上表情一正,文绉绉客气地说道:“小姐,我和朋友可不可以邀请你们喝杯酒?”

  三个女郎一愣,上下打量他。寸头青年二十出头,相貌谈不上英俊,倒也不讨人厌。其中一位皮肤雪白的女郎摇头拒绝道:“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

  “哈哈!”寸头青年爽朗的一笑,道:“现在我们不就认识了吗?!我叫张涛,你可以叫我小涛!那些是我的朋友!”说着话,用手一指自己的座位。

  三女向所他指的方向望了望。

  那群青年早已经端正坐好,特别是黑脸青年,正笑吟吟地举杯向她们晃了晃。

  看了两眼,皮肤雪白的女郎警惕心十足地说道:“我看还是等下一次吧!”

  寸头青年哪肯放过到了嘴边的肥羊,面带微笑道:“只是喝杯酒而已嘛,何必这么冷酷,太伤人心了!”说着,他装模作样地捧着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咯咯!”另外两名女郎都被他逗笑了,模样甜美、秀发飘长的女郎笑道:“月颖,我看我们就去喝一杯吧!”然后,她又伏在皮肤雪白的女郎耳边,小声说道:“反正有人请客!”

  舞厅里的酒水一向很昂贵,比外面要高出五、六倍,对学生来说,这是很奢侈的消费。

  叫月颖的女郎白了同伴一眼,无奈地点点头,小声嘀咕道:“你就知道占便宜!”

  寸头青年不辱使命,带着得意的笑容,把三个女郎领回到自己的座位。

  那几个小混混一改常态,斯斯文文地站起身,向三女打招呼。

  相互通了姓名之后,黑脸青年体贴地问道:“你们喝酒还是喝饮料?”

  不等另外二女说话,月颖抢先道:“我们喝饮料。”

  “好!”喝饮料正合他们心意。黑脸青年答应的干脆,抬手打个指响,把服务生叫过来,要了三杯果汁。

  期间,换了新舞曲,DJ扯开破锣一样但又很有蛊惑力的嗓子,调动舞场气氛。

  寸头青年和几个同伴站起身,邀请三女去跳舞。不好拒绝,三女随他们进了舞场。黑脸青年坐在位置上没有动,看着三女的背影,嘴角挑了挑。

  等一曲终了,众人回来之后,三女发现果汁已经上来了。

  闲聊了一会,黑脸青年举起杯,笑道:“大家第一次见面,来干一杯!”

  头发飘长的女生名叫何丽君,她红着笑脸道:“我们不会喝酒。”

  “没关系,就喝一杯嘛!”黑脸青年劝道。

  “我们……我们真的不会喝!”

  “那喝一口总该可以了吧?”

  月颖皱了皱眉头,道:“我们都说不会喝酒了,你听不懂吗?”

  黑脸青年脸色一沉,看着她,心中暗暗咬牙,一会就他妈先上你!心里这么想,脸上可没有表露出来,呵呵一笑,道:“你这么说,就太不够朋友了,我们虽然不是大学生,被环境所逼早早进社会参加了工作,却从心眼里很佩服你们大学生,但你的话,不仅伤人,还很让人失望。”

  何丽君被他说的俊面一红,偷偷拉了拉月颖的衣角,对黑面青年笑道:“我们是真的不会喝酒,这样吧,你们喝酒,我们喝饮料。”说着话,她把果汁杯端起来,道:“我们以果汁代酒吧!”

  见状,黑脸青年等人暗中窃喜,脸上却带满失望,不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既然是朋友,我也不勉强你们了。”

  何丽君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很是受用,见身旁的月颖还是象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在下面狠狠踩了她一脚。

  哎呦,这死丫头!月颖低头看了看自己崭新的鞋子,上面出现好大一块黑印。在何丽君火辣辣的注视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杯子。

  “干杯!”黑脸青年高呼一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三女也随之把果汁喝干。

  黑脸青年看得真切,忍不住哈哈大笑,原形毕露。

  月颖心中奇怪,问道:“你笑什么?”

  黑脸青年道:“没什么,只是开心而已。对了,你以前和男人上过床吗?”

  月颖一皱眉头,冷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脸青年耸肩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合不合我的口味!”

  “不要脸!”月颖娇艳的面颊象蒙上一层红布,腾的站起身就要离开。

  可她刚刚站起,忽觉一阵天昏地暗,周围的一切都在自己眼前飞速的旋转,她身子晃了几下,又无力地坐回到椅子上。

  再看另外两位女郎,业已不知道何时趴在桌子上,象是喝醉酒,神志不清地娇吟。

  “走!”黑脸青年见大功告成,向同伴一挥手,扶起月颖,向舞厅外走。

  刚走出没两步,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追过来,拦住他们,大声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黑脸青年一怔,转头向周围看了看,见只有这青年一个人,笑了,反问道:“我正想问问你,我要干什么?”

  高大青年关心地打量月颖三女,见她们眼神涣散、迷离,好象被人灌醉的样子,他冷声道:“我是她们的同学,你要带她们去哪里?”

  “同学?”黑脸青年哼了一声,厉声道:“我们是朋友,我想带她们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关你个屁事,给我滚开!”

  高大青年没有任何让开的意思,仍站在原地,道:“我不认识你们,我也不可能让你们带走我的同学。”

  “小子找死!”那寸头青年怒叫一声,突然挥动拳头,打向青年的面颊。

  高大青年没想到他们说动手就动手,虽然他体格健壮,但和社会上靠打架吃饭的小混混比起来,差远了。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高大青年哎呀一声,庞大的身躯倒退两步,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

  “大哥,你先走,这小子交给我了!”寸头青年冷笑着,向高大青年缓步走过去。

  “恩!”黑脸青年道:“快点搞定,我们在外面等你。”说完,向同伴甩甩头,扶着女郎走出舞厅。

  到了外面,几人迅速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一人把汽车启动,等寸头青年出来。

  另外几人可没闲着,坐在后面,向几个女郎大动其手。

  就在这时,车门响了响,黑脸青年以为同伴回来了,抬起头一眼,车外站着一个陌生青年。

  这青年年岁不大,二十左右,身材却十分魁梧,往脸上看,浓眉虎眼,相貌堂堂,五官深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刚毅。

  黑脸青年拉开车窗,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他妈是谁啊?”

  青年目光如电,向车里看了看,见三位女郎皆衣衫不整的躺在椅子上,怒火快烧到顶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下车!”

  “去你妈的,你是谁啊,让我们下车……”

  不等黑脸青年说完,这人大步流星走到面包车正前,从地上拣起一块砖头,对着车前窗狠狠砸了过去。

  只听啪嚓一声,挡风玻璃破碎,破片四处飞射,弹在司机的脸上、身上。

  司机惨叫,双手悟面,趴到车底,鲜血从手指缝隙中流出。不知道是被砖头砸的还是被玻璃片划伤。

  黑脸青年等人大怒,拉开车门,纷纷走下来。

  四个青年,手中都拿有匕首,向那人逼过去。

  这人倒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从地上又拣起一块砖头,抓在手中,挺胸而立。

  一个黄毛青年边甩着手中的江湖刀边冷声道:“小子,你真他奶奶的有种,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他说完,那人一砖头拍过去,嘴里大喝道:“我是你祖宗!”

  “啪!”这砖头正砸在黄毛青年的面门,连叫声都没有发出,黄毛青年满脸是血,直接晕死过去。

  “我靠!”黑脸青年三人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向这人冲过来,手中匕首直刺他要害。

  这人突然提脚,不过没踢向对方,而是踹向身旁的小树。

  DL的冬天冰冷,树叶、枝杈都已掉光,小树就象一根光秃秃的木头立在路边。

  他一脚踢在小树树身,咔嚓,手腕粗细的树身应声而断,这人双手握住树干,猛的用力一拽,将折断的树干硬生生拉了下来。

  说来慢,实则极快,只是眨眼的工夫,等三个混混冲到他近前时,他双膀一晃,把树干横扫出去。

  “啊——”

  树干重重打在一个混混的脑袋上,力道之大,连干身都被撞断。

  那混混一头是血,当即倒地,滚了几下,不动了。

  “小子,我杀了你!”

  一个混混趁机窜到这人身后,向其后腰,狠狠刺了一刀。

  他快,那人速度更快,手里抓着半截树干,想也没想,向后反刺。

  混混的匕首在他后腰前五寸的地方停住,再看他那小半截树干,一头深深插进混混的嘴里。

  那混混眼睛瞪得溜圆,眼珠转了转,喉咙里咕噜一声,接着,直挺挺的仰面倒地。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从这人折断小树到连续击倒两人,好象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了。

  现在,只剩下那个黑脸青年。他骇然地看着这人,装腔作势地挥舞着匕首给自己壮胆,声音却抖得厉害,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这人没有答话,快步上前,在黑脸青年面前一站,话也没说,挥手就是两记重拳。

  黑脸青年感觉肚子不象是被人打了,而象是被奔跑中的犀牛撞了一下,好似煮熟的大虾,整个身子快缩成一团,颓然倒地。

  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连连摇晃,叫道:“别打我,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警鸣声。

  黑脸青年侧耳听了听,确认是警笛声没错,他哈哈大笑,可没笑两声,小腹传来的巨痛让他把笑音又咽了回去。

  见那人正两眼喷火地看着自己,他狠声叫骂道:“小子,警察来了,我再打我啊,打啊!我操你妈的,今天你给我记住了,有种的把姓名留下!”

  这人向后面望了望,隐约能看到一闪一闪刺眼的警灯。

  “哈哈,怕了吗?你他妈的再敢打我一下,你也……”

  “啪!”一声脆响打断他的话,黑脸青年傻了。

  只见这人竟拿着树干,狠狠砸在自己脑袋上,顿时间鲜血流出。

  “小……小子,你疯了吗?”看着他血流满面的脸,黑脸青年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这人抬起腿,咧嘴笑了,红一道白一道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狰狞。

  他冷冷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在D大上学,想他妈报仇,就随时来找我!”

  “老子叫韩非!”说完,他抬起的脚向黑脸青年的面门恶狠狠踩了下去……

  #########他就是韩非,性如烈火的韩非。

  他冲动中带着狡捷,火热中透出阴冷,霸气中可见沉稳,豪迈中又不失柔情。

  他说谢文东是阵风,让人抓不到,摸不着,猜不透。

  谢文东说他是团火,靠近他,可把人融化,烧成灰。

  当洪门和青帮之争浮上水面,两个本没有交集的人却碰撞在了一起,为了存亡,刀剑相向。

  (PS:和群里朋友聊天时,有提到关于韩非的情节太少,的确是这样的,但坏蛋毕竟是以谢文东为主线,详细写韩非需要另开一本书了,所有,这里写一篇关于韩非的小故事,算是对韩非个性的一个小小的交代。

  最后,特别感谢群里书友“の卡卡西の”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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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683
👹 zuijuya
  
  吉乐岛,位于太平洋,本来是一处没有人烟的荒岛,可是在最近一段时间,却突然兴旺起来。

  因为有个人把它买了下来,这个人就是谢文东。

  吉乐岛以前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他把它改名为吉乐,这是他和他的亲人、朋友的吉乐地带。

  谢文东到这里度假,或者说到这里来避难,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在吉乐岛上,他并不寂寞,他的家人,他喜爱的人,都在这里,当然,也不缺少他的朋友。

  当谢文东初次来吉乐岛时,这还是一处未进行任何过开发的未知领域,当然,只要有钱,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是办不成的。

  他在这里新建了第一栋别墅。很快,他的得力部下,也是他的兄弟,李爽也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还带来了他的家人。他对谢文东说:这个小岛太荒凉,让伯父伯母两位老两口住在这里孤单寂寞,所以把自己家人带来,是为了让伯父伯母能找到说话谈心的人。他的鬼心眼哪能瞒过谢文东的眼睛,傻子都知道,他在黑道混,怕仇家找上自己的家人,与其在中国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如到吉乐岛过无忧无虑、舒心的生活。而且别看李爽平时傻糊糊的,心里精明的很,他明白一个道理,谢文东在的地方,一定很安全,家人到这生活,一定不会出事。

  不管李爽是怎么打算的,谢文东欣然接受,在自家别墅旁边,又新建一栋。

  竣工之后,李爽高高兴兴把自己家人送过来,搬进别墅里。他在吉乐岛住了半个月时间,受不了这里无聊的生活,和谢文东打声招呼,又回中国了。

  李爽开了个好头!他是第一个,很快高强也来了。高强为人寡言,不象李爽那么能胡诌,当谢文东问他原因时,他只说两个字:安全!

  短短几个月时间,原本荒凉的小岛变的热闹起来,大兴土木,施工不断,刚开始的一栋别墅也变成现在近二十栋之多,文东会和原北洪门的许多骨干都效仿李爽和高强,把家人送到吉乐岛。

  谢文东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吉乐岛上安安稳稳地享受一段平静的生活,哪想到几个月下来,自己快变成‘包工头’了。

  白天,海边的沙滩上总是能看到身穿游装的中年男人在晒太阳,即使到晚上,时常也有大规模的聚会。

  当任长风来吉乐岛之前,一度以为谢文东在此地过着的是枯涩日子,可是当他坐着直升飞机,快接近目的地时,被岛上那一片花花绿绿的别墅吓了一跳,特别是在岛屿另一侧,竟然还兴建了一座码头,码头边旁若无人的停靠着一艘小型军舰。

  直升飞机缓缓停在岛屿东侧的停机坪上,他弯腰跳下飞机,终于看到多日未见、朝思暮想的谢文东。

  任长风为人清高,性格向来孤傲,除了他自己,能被他放在眼中的没几个,谢文东绝对是那没几个里的重中之重。

  没等说话,他眼圈一红,眼中先一片晶莹,双唇蠕动,一肚子话此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文东很喜欢任长风这个人,第一,他能力出众,本事过人,若论单打独斗,无论是北洪门还是文东会,每几个人能与他匹敌,第二,他的性情也十分让谢文东欣赏。

  见到他,谢文东当然甚是高兴,不等任长风说话,先笑眯眯地把他拉上一辆敞棚的吉普车,笑道:“有话,我们回家再说!”

  任长风坐上车,偷眼打量身旁的谢文东。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太多变化,相貌依然清秀,身材依然消瘦,细长的眼睛弯弯的眯缝着,若说有变化,是他面颊比以前红润了一些,看起来更加健康。

  “我的变化大吗?”谢文东靠着椅子,仰面望天,笑眯眯地问道。他并没有看任长风,但却知道他在打量自己。

  唉!任长风叹口气,和东哥在一起,是毫无秘密而言的。很多没见过谢文东的人向他询问,谢文东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回答是:他有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他有一种洞彻人心的眼神。他笑道:“东哥的变化不大,看起来比以前更精神了。”

  “哈哈——”谢文东大笑,让任长风这样高傲的人薖arty龉幕埃蘼墼趺刺季醯帽鹋ぁ

  任长风老脸一红,顿了一下,又道:“可是北洪门的变化太大了。”

  自谢文东走后,南北洪门停战,不久之后,达成联盟,虽然没有统一,但名称上已经没有南北之分,都叫洪门。

  至于盟主,由原南北洪门的老大共同担任。南洪门自然是向问天了,北洪门这边,由于谢文东出国,金老爷子退隐,一切都由东心雷做主,所以,洪门是由向问天和东心雷来主导。

  由于东心雷在智谋上弱于向问天,谢文东给他的建议是,他这个洪门老大只是名义上的,是为了安抚原北洪门的那些人,至于洪门大小的事务,应交由向问天做主。东心雷对谢文东的话言听计从,心甘情愿做了名义上的老大。现在的洪门,实际上是掌握在向问天的手里。而任长风做为原北洪门的骨干,和向问天争斗多年,从本质上,看不起他和南洪门那些干部,要他与这些人一起共事,对他来说实在是种煎熬。

  他这次来吉乐岛,就没打算回去。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走到哪,哪就是家。

  谢文东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别看他远离中国,但对洪门的事却了如指掌。他说道:“向问天是个英雄,把北洪门交给他,他不会排除异己,也不会生出事端,而且,以他的为人和能力,会把洪门带来一个好的发展前景。”

  任长风点点头,他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无法接受。

  吉普车在一座白色的别墅前停下,两人还没下车,已有四男两女从房中迎出来。

  任长风抬目一瞧,笑了,这六位他不仅认识,还是熟人。五行兄弟和小风,他自然不会陌生。

  见小风身着家居便装,腰间系围裙,一付家庭主妇的模样,任长风脸上笑容加深,半开玩笑道:“小风这身打扮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啊!”小风身为谢文东的贴身保镖,身手相当了得,别看人长的美艳漂亮,但动起手来,素有‘疯子’之称。

  小风撇撇嘴,白了他一眼,嘴唇挑了挑,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任长风大笑两声,目光一转,打量起五行兄弟,这五人一各个红光满面,显然这一阵子睡的好,吃的香,没少享受清福。

  几人热情地打过招呼后,进入别墅。

  大厅内正有一条倩影在忙前忙后,向桌子上端饭菜,这位动人的女郎任长风也认识,她是彭玲。

  任长风没等脱鞋,先客客气气地叫一声:“嫂子好!”

  彭玲玉面一红,看看一旁的谢文东,招呼道:“快近来坐吧!”

  谢文东哈哈一笑,拍拍任长风肩膀,道:“别客气!”说着,来到彭玲身旁,笑呵呵看着桌上饭菜,笑道:“挺丰盛的嘛!”

  彭玲脸上露出妩媚的娇笑。高家两姐妹在中国读书,而金蓉在国外上学,平时照顾谢文东起居的都是彭玲,这段时间里,也是彭玲一直陪伴在他左右。

  任长风坐在沙发上,环视一圈,好奇地问道:“怎么没看到伯父伯母呢?”

  谢文东笑道:“我爸妈住在后面的别墅里。”

  “哦!”任长风点点头。谢文东又道:“你住的地方我也准备好了,一会带你去看看。”

  “谢谢!”任长风心中倍感温暖。

  “客气什么?!”谢文东笑道:“我们是兄弟嘛!”

  他一句简单的兄弟,却让任长风甚是受用。吃饭中,他想起自己来时看到的军舰,好奇地问道:“东哥,刚才我在飞机上,看到岛上还停有军舰,那是怎么回事?”

  谢文东大笑道:“那是我向黑带买的。本来想买艘游艇,可是黑带没有,就给我弄来一艘这个东西。”

  军舰?游艇?这完全是两种性质嘛!谢文东说的轻描淡写,但任长风却暗暗佩服,俄罗斯的军舰,可是一般人有钱都买不来的,虽然只是小型号的。

  水镜老神在在道:“我们现在都把它当游艇用,没事时可以用它出海钓鱼!”

  扑!任长风差点喷饭,用军舰钓鱼?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

  吃过饭后,谢文东带任长风到海边散步,小风远远在后面跟着。

  夕阳西下,落日映红天边和海角,清新的海风迎面扑来,让人浑身凉爽,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岛屿的宁静,环境的美丽,让长时间生活在喧嚣都市的任长风仿佛置身于世外逃园。

  踩着柔软的沙滩,任长风幽幽叹息一声,问道:“东哥打算回国吗?”

  谢文东停下脚步,面对大海,说道:“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任长风精神一振,忙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谢文东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即使现在回去,恐怕也难有什么作为,南北洪门已经达成联盟,实际上已经是统一了,我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任长风道:“可以挤掉向问天!偌大的洪门,怎能让他一人独有!?”

  谢文东微微一笑,背手望着夕阳,轻声说道:“再耀眼的骄阳,也有落下来的时候,何况是人呢?”

  任长风琢磨着他的话,正想发问,谢文东转头问道:“听说,现在有崛起一个新帮派,叫青帮。”

  “是的!”任长风点头道:“他们自称祖师爷是杜月笙,在全国很多地方都设有分堂,只是东哥在时,他们还没有浮出水面,只是在东哥走后不久,青帮突然变的高调起来,最近,和台洪门闹的不可开交。”

  谢文东挑眉问道:“青帮的势力已延伸到台湾了?”

  任长风道:“他们在台湾确实有很大的分堂,有消息说,他们本来就是从台湾兴起的,后来才发展到大陆。不过,青帮的总部在中国,这倒是真的。”

  “恩!”谢文东仰面,心中默默琢磨着。任长风的话,和暗组给自己的消息基本上差不多,以此来看,洪门和青帮的碰撞是迟早的事情,毕竟中国只有一个,地下的皇帝也只能有一个!

  他轻轻扣打额头,问道:“长风,你说如果现在的洪门和青帮打起来,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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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问天并没有在吉乐岛做过多的停留,既然决定要和青帮开战,帮会中要准备的事情很多,晚间,和谢文东一起吃过饭后,他连夜做直升飞机到香港,然后取道回广州。这一次吉乐之行,虽然没有把谢文东请出山,但是却成功争取到了他的支持,使洪门内部在战前能达成意见统一,向问天感觉还是不虚此行的。

  晚间,谢文东躺在别墅的阁楼里。阁楼不大,只有十数平方米,地面铺有厚厚的毯子,棚顶则为钢化玻璃打制,躺在其中,即舒适,又能欣赏到悬挂天空的万点繁星。

  彭玲此时依偎在他怀中。谢文东或许是瘦弱的人,但是他的胸膛,可以让你感觉到强烈的安全感和浓浓的温暖。

  她真希望时间能停止流淌,就这样,自己一直躺在他身旁。可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文东不会永远留在这座小岛上,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向问天的突然来访,让她多了一份担忧。

  彭玲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女人,对不能改变的事实,绝不会去强求。她侧过头,看着谢文东狭长又清澈的眼睛,柔柔问道:“文东,你要走了吗?”

  谢文东笑了,反问道:“我会去哪呢?”

  彭玲狐疑道:“你不是准备回国吗?”

  “恩!”谢文东拂拂彭玲柔顺如锦的秀发,点点头,道:“是有这个打算,但不是现在。”

  果然!文东果然还是要回国。彭玲心中一紧,关切地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呵呵!”谢文东柔和地笑了笑,虽然是笑,眼中却闪过一道夺目的精光,淡然道:“当初,我是被国家踢出来的,即使要回去,我也要国家请我回去。”

  彭玲闻言,娇躯一震,脸上充满惊讶之色。

  谢文东凝视星斗,幽幽说道:“洪门与青帮开战,将会是全国性的激斗,国内的黑道一定会大乱,这直接会导致社会的动荡,一些投机倒把的人更会站出来趁机兴风作浪。呵呵,我们的国家现在想搞建设啊,这需要稳定的环境,不单单是外部稳定,内部更要稳定,所以,国家需要黑道里站出一个人来,结束纷争,恢复平稳的局面,这个人,除了我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了。”

  彭玲不自觉地张开嘴,她与谢文东相处这么久,还是不敢说十分了解他,即使他就在自己身边,但她仍有种虚幻的感觉,这不是谢文东未真心对待她,而是由于他深不可测的智慧。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随意而为的,都是具有极强的目的性,这次支持向问天和青帮开战,也是如此。彭玲笑了,为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如此可怕的男人而笑,也为自己爱上一个如此聪明的男人自豪而笑。

  谢文东展开双臂,伸个懒腰,一只手枕于脑下,另只手揽住彭玲的香肩,说道:“过几天,我们去躺欧洲。”

  彭玲疑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道:“一是去探望彭伯父,二是去看看小丫头。”

  他所说的彭伯父,自然是彭玲的父亲,至于小丫头,当然就是金蓉了。

  彭玲表情欣喜,微笑道:“好啊!”她枕着谢文东的胳膊,细声说道:“父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我想把父亲接到这里来住,每天都呆在病房里,我怕他会闷坏的。”

  谢文东点点头,道:“只要彭伯父同意,我没有意见。”

  彭玲正打算和谢文东商量此行的日期,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彭玲无奈地撇撇嘴,刚要起身,谢文东按这她,笑道:“我去开吧!”他拉开房门,外面站的正是五行的金眼。他斜目瞧瞧房中的彭玲,然后在谢文东耳边轻声说道:“东哥,森哥来了。”

  老森!谢文东一愣,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前来,事先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姜森在文东会并非巨头级的人物,文东会除谢文东之外,三眼、高强、李爽是公认的三大巨头,也是最早跟随谢文东打拼的三个人,之间关系亲密无比,但是,无论谁都不会小瞧姜森这个人,因为他掌管着文东会最令旁人闻风丧胆的一把尖刀——血杀。

  “让他在客厅等我。”谢文东向金眼扬扬头,细声说道。

  金眼颇有顾虑道:“东哥,森哥还带来数十名血杀的人,他会不会……”下面的话,他没有薖arty隹冢还馑家丫苊飨浴

  谢文东到吉乐岛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姜森一次都未来过,而这回突然造访,却带来那么多人手,意图不明,让人担忧。

  谢文东闻言大笑,拍拍金眼的肩膀,说道:“别胡思乱想,老森是我的兄弟,他领人来,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你去客厅陪他坐一会,我马上就到。”说完,他回到房间,对彭玲歉然道:“小玲,我下去一趟。”

  “怎么了?”彭玲刚才有注意到金眼在说话时,眼神漂浮不定,似有心事。

  “没什么。”谢文东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是谁来了?”彭玲闻言更加好奇。

  “姜森!”谢文东含笑向她摆摆手,走出阁楼。

  当他走到大厅时,姜森正坐在大厅内,低着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而五行兄弟站在他左右,多多少少表现出提防的架势。

  “老森,你来了。”谢文东边从容走下楼梯,边打量这位和曾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姜森还是老样子,身材矮却敦实,粗壮的胳膊将衣服撑起好高,黝黑的面膛写满朴实,但一双眼睛却不时闪烁出冷光。

  听到说话声,姜森猛然回神,看到谢文东,脸上闪过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激动,他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深施一礼,道:“东哥!”

  谢文东走上前来,用力拍拍他结实的肩膀,点下头,笑道:“坐!”

  姜森嘘了口气,屁股刚粘到沙发上,只听谢文东问道:“老森,出什么事了吗?”

  他身子一震,忙又站起来,低声说道:“小波得到可靠的消息,有人会来偷袭吉乐岛。”

  “哦?”谢文东一愣,他的敌人是有不少,但是有实力漂洋过海来偷袭他的,他暂时还想不到有这样一个人。

  谢文东表现平静,可五行兄弟却脸色同是一变,相互看看,最后,目光集中在姜森身上。现在,他们总算明白他次此来为什么带那么多人。

  “是谁?”谢文东在姜森对面坐下,拿出烟来,点着,悠悠吸了一口,淡然问道。

  姜森环视左右,欠身细语道:“是魂组。”

  谢文东噗嗤笑了,似无奈又似不相信地摇头道:“他们不是因为那一颗炸弹而已经解散了吗?”

  姜森皱眉道:“魂组是解散了,但还是有一部分残余力量存在,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东哥在吉乐岛生活,这次,他们购买了大量具有杀伤性的武器,准备对这里进行一次偷袭。”

  “呵呵!虾兵蟹将!”谢文东吐出一口青烟,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姜森道:“有五十左右。”

  “老刘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赤军!”

  谢文东道:“以前,魂组在鼎盛时期我都没有怕过,现在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更不足为虑。”

  姜森道:“可是,东哥,我觉得还是应该小心为上。我带来六十名血杀的兄弟来保护你的安全。”

  六十血杀的兄弟?谢文东怔了一下。血杀是文东会的精锐,无论单兵最战还是集体配合,都具有非常强的实力,而且血杀的成员一向不多,人数最鼎盛时期也未达到三百人,现在的血杀基本保持在二百人左右,姜森一次性带来六十人,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他思虑一转,疑道:“老森,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哦……”姜森面露难色,一副出言欲止的模样。

  谢文东笑道:“这里都是自己人,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吗?”

  姜森咽口吐沫,道:“我怀疑,文东会内部会有人对东哥不利。”

  “哦?”谢文东双眼一眯,凝视姜森片刻,问道:“谁?”

  姜森摇摇头道:“我只是有这层怀疑,没有确实的证据。在东哥离开期间,陈百成异常活跃,作为三眼哥的得力助手,大规模结交私Party,并铲除和他作对的人,最近,还把他的弟弟陈百信拉入会中,委以重职。他经常传出消息,说文东会有今天这样的成绩,三眼功劳最大,现在既然东哥已经离开文东会,就应该把老大的位置让出来,交给三眼来做……”说到这,他没敢继续说下去,偷眼打量谢文东的反应。

  在谢文东身边保护他的人,多是三眼从龙堂里挑选出来的,里面有没有混杂陈百成的亲信,谁都说不清楚,姜森带来大量血杀成员,就是为预防万一的。

  谢文东仰起头,幽幽叹了口气。

  姜森将心一横,道:“东哥,陈百成是个毒瘤,这个人如此不赶快除掉,后患无穷,他甚至可能威胁到东哥的安全。”

  谢文东看人极准,陈百成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十分清楚,不过以现在这种形势,并不适合除掉这个人。陈百成好杀,但是,三眼那方面会怎么想?毕竟,他是信赖这个人的,并把他看成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现在,文东会的事务都由三眼做主,一旦杀了陈百成,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不信任他呢?甚至会不会认为自己顾虑他的权利太大而在消磨他的实力呢?没有确实的证据,杀掉陈百成,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甚至会引发文东会的动乱。

  谢文东思前想后,摇摇头,道:“暂时不要动他。”

  姜森急道:“东哥,小心养虎为患。”

  谢文东笑道:“陈百成不是虎,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只狡猾的狐狸,有老虎撑腰,他可以耀武扬威,一旦没有老虎维护他,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姜森琢磨他的话好一会,猛然一震,惊讶地张大嘴巴道:“东哥,你不会对三眼……”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道:“老森,你想到哪去了,张哥是我的兄弟,我怎么可能对他下手呢?!我的意思是多收集陈百成为恶的证据,到时摆在张哥面前,他也不会再维护他了。”

  “哦!”姜森擦擦头顶的冷汗,暗中松了口气。

  这时,金眼接话道:“东哥,那魂组来袭的事,怎么解决?”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明晚,我们出海‘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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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吃了一惊,疑惑地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向姜森扬扬头,随意指了一下魂组中的一人,然后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将叼在嘴里烟点着。

  刚才,因为危险没有解除,所以他一直不敢点烟。要知道,漆黑的海面,一只红彤彤的烟头是很明显的目标,随时都可能招来一颗要命的子弹。谢文东很小心,而且一向都是。

  姜森看完他的动作,举起手枪中,冷酷地连续扣动六下扳机。六颗子弹比他更加冷酷地打穿六个人的脑袋。

  六具身体还滚热的尸体或落在海中,或瘫倒在快艇上,只剩下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此时,死亡的恐惧感已经完全控制住他的神经,麻痹他的意识。同伴的血溅在他的身上、脸上,也彻底瓦解了他的意志。谢文东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对左右人道:“带他上船,我有话要问。”

  那名魂组成员几乎是被一名大汉拎到军舰上的,当大汉松开手后,他整个人瘫软在甲板上,眼睛惊恐万分地环视周围众人。

  谢文东对那位懂日语地青年说道:“问他,快艇是从哪里弄来的。”

  青年点点头,将谢文东的话翻译成日语讲给那人听。

  那人闻言,慌张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谢文东暗叫一声麻烦,对金眼道:“把他交给你了。”说完,他顺着军舰上的绳梯,跳上姜森所在的快艇,返回吉乐岛。

  路上,姜森问道:“东哥,魂组这次偷袭,你怎么看?”

  谢文东吸口气道:“魂组是做快艇来的,那他出发的地点一定距离吉乐岛不远,而距离我们最近的陆地,只有澳大利亚了。”

  姜森疑问道:“难道,澳大利亚有魂组的人潜藏?!”

  谢文东道:“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其他的组织,只要把那个人的嘴翘开,一切都明白了。”

  姜森叹了口气,摇头道:“想不到瓦解后的魂组,竟然还剩下这许多残余。”

  “哼!”谢文东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上了岸,一名站在岸边的青年汉子快步走上前,将手里提的一条两尺长的海鱼递给谢文东,恭敬地说道:“东哥,这是你要的。”

  谢文东接过,感觉分量不轻,他笑呵呵拍拍青年肩膀,说道:“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青年受宠若惊地忙低身施礼,道:“东哥客气!东哥客气!”

  和姜森临分手前,谢文东又想起什么,叫住他,低声说道:“老森,你给金眼打个电话,告诉他问完话后,顺便把人干掉,不要带回到岛上,还有那些快艇,全部砸沉,海面上也不要留下尸体。”

  姜森点头道:“东哥,我明白!”

  回到别墅,彭玲还没有睡,身穿睡衣,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谢文东。见他回来,她站起身,上下看了看他,问道:“文东,你去哪了?”

  谢文东提起手中的鱼,笑道:“钓鱼!”

  彭玲瞄了一眼他手中水淋淋的海鱼,并未起疑心,翻翻白眼,无奈道:“这么晚了,还钓什么鱼啊?!”

  谢文东打个哈哈,将鱼放到厨房的冰箱里。然后,一揽彭玲的肩膀,说道:“准备一下,后天我送你去英国,看望你父亲。”

  彭玲皱皱眉头,听谢文东的话,他似乎不准备陪自己一起去。她问道:“那你呢?”

  谢文东道:“我要去趟澳大利亚,解决一些事情。对了,我会让文姿和小风陪你,有她俩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彭玲满心不悦,没错,文姿、小风和她都很合得来,但是,这两人毕竟不是谢文东,让她们陪同感觉怎么能一样。本来,这次欧洲之行她是充满期待的,以为可以和文东好好游玩一番,现在,听他说完,什么激情都没有了。彭玲叹了口气,转头看看谢文东白净而又柔和的面颊,心里充满无奈。他既然能改变计划,临时决定去澳大利亚,那一定是有事情,而且是重要的事情。虽然心理不痛快,但彭玲并没有任何埋怨,只是幽幽地说道:“文东,那你小心一些。”

  彭玲的善解人意,让谢文东窝心,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他点点头,亲密地扶扶她额前的刘海,笑道:“我会的。”

  第二天。谢文东身穿随意的休闲便装,躺在海边的睡椅上。姜森、任长风、五行兄弟则在坐在他两边的睡椅上。这几人,都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在烈日炎炎的海边,显得格外扎眼,即使旁人看了都会觉得热,而他们几个,却没有丝毫难受的表现。

  “昨天,那人都说了什么?”谢文东站起身,伸展筋骨,随口问道。

  金眼道:“他们的快艇,是在达尔文搞到的。然后又由达尔文,到巴斯特岛,在这里调整一段时候才向我们进发的。”

  金眼作为五行之一,出身于杀手,精通暗杀,他要杀死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想到五十种以上的办法,同样,要折磨一个人而又不让他死,他的办法也有不少,翘开一个人的嘴巴,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达尔文?”谢文东用食指敲敲额头,道:“那里虽然离我们不远,但却是土著人的聚集地,他们对日本人不会有好感的,快艇也不可能随意租借给他们。”

  金眼点头道:“没错。”

  谢文东道:“所以,要么魂组有残余的力量在达尔文,要么,就一定有人在背后支持它。”

  金眼道:“可惜,那个人并不了解这些,他只薖arty隹焱怯梢桓雒小砜恕娜私韪堑摹!

  谢文东侧头,环视众人,问道:“谁听过这个名字?”

  众人相互看看,纷纷摇头。谢文东笑眯眯地耸肩道:“看来,我们得去一趟澳大利亚了。”

  达尔文是澳大利亚北部行政区的首府。北部行政区可以说是澳大利亚最荒凉的地带,大部分由沙漠组成,总人口只有十多万,且多是土著居民。吉乐岛在澳大利亚北端,和达尔文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与巴斯特岛的距离更近,不过那里大多是荒芜之外,想要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只有去达尔文了。

  在达尔文,谢文东有自己安插的人,甚至,和当地的高官都有往来。

  吉乐岛四面还海,想到岛上,必须先经过澳大利亚的领海,所以,达尔文通常被做为去吉乐岛的中转站,当然,偷度除外,不过那将冒着被澳海军炮击的风险。作为中转站,经常有飞机在达尔文和吉乐岛之间往来,为了方便,减少麻烦的手续,谢文东没少拿钱砸在当地官员的身上。

  无论在世界什么地方,钱,永远都是最有效最直接的通行证。

  彭玲去英国的当天,谢文东带姜森、任长风等人便坐飞机直奔达尔文。作为海滨城市,这里具有所有临海城市的一切特点,也是世界上著名的旅游胜地,城市中的街道,随处可见外国的游客。高大的椰树排立道路旁边。走在柔软细腻的沙滩上,看着蔚蓝的大海,感觉清凉海风的时候,很难相信这坐城市的南面是一片广阔的沙漠。

  伴随一阵轰鸣声,两架直升飞机降落在一家四星级酒店楼顶的停机坪上,此时,早有人在这里等候,为首的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肥胖,个头高大,身穿碎花衬衫,面带墨镜,头发背到脑后,又光又亮。

  飞机门打开,谢文东从机舱里跳出来,中年人精神一震,忙栽掉眼镜,快步跑上前,恭敬深施一礼,道:“东哥!”

  这个场面很好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竟然对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点头哈腰,满脸的尊敬和小心。

  “恩!”谢文东点点头,上下打量一番中年人,笑道:“你又胖了。”

  这中年人不是文东会的人,也非洪门,而是直接向谢文东效力的。

  他名叫张天扬,为人头脑灵活,擅长经营、投资和理财,被谢文东看中之后,带到澳大利亚,帮自己管理生意。

  张天扬也确实没让谢文东失望。

  谢文东在达尔文本是没有任何生意而言的,但张天扬来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前后帮他成立东兴环海置业和东兴金融投资两家公司,最近,他又准备收购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因为张天扬势头强劲,很快成了达尔文商场上的名人。

  虽然幕后的真正老板是谢文东,可外人根本不了解这些。在人们看来,张天扬是一位头脑精明又不失信誉的华人。

  当地的官员对他也很欢迎,因为在他口袋里,似乎有花不完的钱。

  谢文东之所以很快和当地官员搭上关系,张天扬功不可没,因为有不少官员都是由他来介绍给谢文东认识的。

  在正规公司的表面下,当然少不了一大批文东会的人。

  他们明面上都是张天扬旗下公司的员工,散布在达尔文各地。这次,谢文东刚好用上他们,让他们打探那个叫马克的人的下落。

  他们打探消息的本事比不上暗组,但在当地居住有一段时间,对其情况比较了解,打探起消息来也特别容易。

  只一天的工夫,他们便把得到消息回传给谢文东。原来,马克是猛虎帮的人。

  谢文东对这个结果,即意外又理解。他和猛虎帮的恩怨由来已久,可以说谢文东的起家,就是靠猛虎帮,只不过那次让猛虎帮一下子损失了五百万的军火。

  后来,文东会和猛虎帮的仇杀一直没有停止过,直到谢文东将其逐出H市以后,总算告一段落。(详情见《坏蛋1》)

  猛虎帮在中国没有站稳脚跟,损兵折将,其首脑层更是把谢文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他们支持魂组,刺杀自己,谢文东完全理解。可是,令他意外的是,猛虎帮的人竟然一直掩藏在他的眼皮底下,而自己却没有发现,如果没有魂组这件事,他们还不知道会隐藏多久,对自己构成多么大的威胁呢?!

  一定要把猛虎帮从达尔文里清除干净,不然,吉乐岛也将不再安全。谢文东在来之前已下了决心。

  张天扬听到谢文东的调侃,紧张的神经轻松不少,他笑道:“这一阵子应酬多,身上的肉长的也快!东哥,我已经为你安排好房间,里面请!”

  由张天扬带路,谢文东等人从平台上下来,进入酒店内部。坐电梯时,谢文东问道:“收购酒店的事情怎么样了?”

  提到生意,张天扬满脸带笑,神采飞扬,说道:“正在最后的交接中,手续已经差不多办完,只要下面不出现问题,到月底我们就可以全面接手了。”

  “那么快!”谢文东含笑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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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扬为谢文东安排一间豪华套房,房间有卧室、书房和会客厅,面积极大,内部装修的金碧辉煌,细致的摆设流露出高贵。

  在房间中坐了一会,张天扬识趣的离开。他虽然一直帮谢文东掌管生意,不接触帮会的事情,但不代表他不清楚谢文东是什么人,明白他这次来达尔文,并非为了生意,而是有其他的原因。黑道上的事他不想过多接触,因为知道的越多,陷的也就越深。他是一个聪明人。

  张天扬走后,和他一起的人却没有离开,这些人都是文东会的兄弟。

  谢文东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根烟,没有马上说话。姜森在旁问道:“猛虎帮在这里有多少人?”

  一名戴眼镜的青年说道:“三十多人。他们在东区有酒吧和旅店,还经营一家专门出租游艇的公司,魂组的快艇,都是从他们那里租借的。这次,魂组暗杀失败,猛虎帮好象也听到了风声,可能已经知道自己行踪败露,这几天正忙着兑卖酒吧、旅店,看样子似乎要准备撤退了!”

  “想走?”姜森冷笑一声,道:“哼,恐怕没那么容易。”说着话,他转头对谢文东道:“东哥,把他们交给我吧!”

  谢文东吸了口烟,揉揉下巴,仔细琢磨了一会,摇摇头道:“不好!我们进入达尔文才几个月的时间,脚跟没有站稳,如何引起杀戮,那当地的官员对我们的好印象将荡然无存,还有当地的居民会敌视他们,警察也会经常找上门来,麻烦不断,得不偿失。”

  他考虑的很周到,一旦让当地的官员知道谢文东在本市掀起腥风血雨,以后想入境,将变得异常艰难,甚至达尔文都不可能再成为中转站,如此一来,对谢文东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任长风在旁急道:“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吧?”他不是文东会的人,本没有资格插口说话,但因为和谢文东关系亲密,其他人即使心中有些不满,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就这样把猛虎帮放跑,那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谢文东仰面,哈哈一笑,道:“怎么不能放他们跑?我想猛虎帮即使要走,也走不远,出不了澳大利亚。我们即使要动手,也不能在达尔文干,可以在路上等机会,如果不行,等他们到其他的城市再下手也不迟。总之,我们要给本地的官员以及居民留下良民的印象,达尔文对我们太重要了,不能有任何的散失。”

  姜森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东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道:“可以吓唬他们,加速他们离开,但是一定不要引发出械斗。”

  姜森颔首道:“东哥,我明白了。”姜森为人机警,心思周密,脑袋也灵活,马上领会了谢文东的意思。在文东会,他可算是难道的文武全才型干部,而且又对谢文东忠心耿耿,不然,谢文东又怎么可能把文东会最锋利的一把‘刀子’交给他掌管呢?!

  猛虎帮在达尔文的势力不大,他们的重点也没有放在这边。倒是谢文东买下吉乐岛之后,经常在达尔文出现,这才引起猛虎帮的重视,又前后派过来十几个帮会中的精锐,暗中监视文东会的动静。后来,猛虎帮得到魂组残余力量准备刺杀谢文东的消息,主动联系上他们,并为其提供快艇。可魂组那五十多人自去偷袭吉乐岛之后,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一个人都没有回来。猛虎帮的人也不傻,立刻意识到魂组的刺杀行动失败,十有八九都已死在谢文东的手上,而且,很有可能把猛虎帮暗中支持的事情也告诉了谢文东。

  猛虎帮的人开始坐不住。谢文东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再了解不过了,知道他一定会来报复。

  果然,魂组刺杀行动的第三天,谢文东从吉乐岛坐飞机来到达尔文,使猛虎帮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没错。他们在达尔文只有三十多人,谢文东若来袭击,他们根本抵挡不住。猛虎帮本想等把旗下几个产业全部卖出后再离开,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那份耐心,特别在他们经营的酒吧里经常出现陌生的东方面孔之后。

  在姜森的安排下,文东会的人经常出没猛虎帮的酒吧里,每次来都是大摇大摆的,异常张扬,时不时还有意无意地露出随身的家伙。

  酒吧门口更被姜森安插了重兵,使原本冷清的酒吧,突然一下子变的热闹起来,生意虽然火暴,却让猛虎帮的人却高兴不起来,反而越加心惊胆寒。

  就连当地的民众都感觉到事情不太正常,gov-ern-ment的官员也闻出其中的火药味,警局局长更是不只一次找过谢文东。

  谢文东的背景,他很清楚,所以局长对他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而且从心眼里,他也看不起象谢文东这样的人,说好听点,他来澳洲置业是为了求发展,说难听点,他就是来避难的,在本国混不下去,逃到澳大利亚来,并且有黑钱买个一座小岛,过着神仙般的上层生活。

  局长是位年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头发斑白,稀疏几根,一双蓝色的眼睛闪烁出狡捷的光芒。他身材又高又膀,至少在二百斤以上,微微有些驼背,站在那里,好象成了精的狗熊。

  在会客厅里,谢文东接待了这位局长。局长和他不熟,以前只见过一次面,那还是他去参加某位高官举办的私人聚会上。

  他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好笑地打量眼前这位身穿笔挺西装的局长,同时,也没有忽视他身上的火气。

  他打量局长的同时,局长也在打量他。在西方人眼里,东方人的相貌几乎都是一个样。谢文东年纪清清,刚刚二十出头,模样清秀,皮肤白净,在局长看来,他更象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外表阴柔的男人却有着十分傲慢的态度,看到自己,即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也没有从沙发站起来的意思。哼!局长心中冷哼,庞大的身躯象小山一样走到谢文东近前,垂目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谢文东,我要给你一个忠告,这里是澳洲,不是中国!(英)”

  谢文东身后的一位青年将局长的话翻译成中文讲给他听。其实,他的英语水平并不比身后的翻译低,不过,他却不想说。

  他笑道:“无论世界什么地方,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样。”

  听完青年的翻译后,局长面容一冷,道:“在达尔文,你要是敢做违法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抓起来。(英)”

  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恐怕没那么容易吧!”(翻译略)

  局长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英)”

  谢文东笑眯眯道:“我的兄弟有很多,你若是把我抓起来,他们会很难过,也会很失望,到那时,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甚至,会超出你的想象。”

  局长握了握拳头,他做警察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而象谢文东这样嚣张的,确实还是首次碰到。他冷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英)”

  谢文东道:“当然,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局长怒道:“你信不信,就凭你刚才这句话,我马上就可以拘捕你!(英)”

  “呵呵!”谢文东柔和地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如果你想那么做,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他态度从容,可是站在他身后的一群人却一各个将手摸向后腰。只要局长有什么异动,他们会马上拔出枪来,将对方打成筛子。谢文东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简直和神一样,无论对方是谁,只要敢去动他,他们可以豁出性命。

  局长没有忽视那些人的动作,以及一道道冰冷如刀的眼神,心中一寒,暗暗打个冷战。他不是傻子,这时候和谢文东闹僵,等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说道:“我不知道猛虎帮和你有什么过节,但是,我只希望我管辖的地方,可以平平安安,不要出现大乱子(英)。”

  谢文东笑道:“不会有乱子的。”

  局长一愣,看了他一会,不确定地问道:“你保证?(英)”

  谢文东点头道:“我可以保证我的人不去动他们,至少在达尔文不会。”

  局长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冰冷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容,道:“如果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听说,中国人是很讲信誉的。(英)”

  谢文东一笑,道:“不用拿这样的话来压我,我对我说的话,自然会负责。你放心好了,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的,当然,同时我也希望局长先生不要给我带来任何麻烦。”

  局长伸手一指谢文东身后的众人,说道:“只要你和你的手下们不惹事端,我想我们会相敬如宾的。(英)”

  “哈哈,那再好不过了。”

  “再见!(英)”

  “不送!”

  局长走后,姜森低声说道:“东哥,这个局长似乎给我们很有成见,留下来是麻烦。”

  “恩……”谢文东的手指敲敲茶几,顿了几秒钟,说道:“老森,一会你让人准备一笔钱,送给他。”

  姜森迟疑道:“如果他不收呢?”

  谢文东双眼一眯,道:“那就杀了他!让他死在意外事故里。”

  “是!东哥!”姜森阴森地答应一声,挥手带两人走出房间。

  局长有没有收自己的钱,谢文东根本不关心,象这样的人,他也全然不放在心上,交给姜森处理,完全可以搞定。总之,自这以后,这位局长再没有找过他。

  两天后,晚间十一点。

  谢文东这时已经休息了,一阵敲门声让他从睡梦中醒过来。翻身坐起,在床上呆了三秒钟,才面色阴沉的下床。他边打开房门,边低声诅咒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

  站在门外的是金眼,他面带小心,低头说道:“东哥,猛虎帮的人刚刚坐砅arty龇ⅲ囱幼急噶固幼摺!

  金眼做谢文东的保镖有一段时间,对其习性深有了解。谢文东患有低血压,起床气特别大,谁要是打扰他睡觉,很可能会引来一场灾难。金眼虽然是他身边的人,但这时候叫醒他,也会下意识地浑身紧张,小心翼翼,如果没有紧急事情,绝对不会这样做。

  谢文东在原地直勾勾盯着金眼一会,神智才清醒过来,低叹口气,懒洋洋说道:“集结兄弟,先追上去,我随后就到。”

  金眼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谢文东道:“等他们出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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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尔文南部是片广阔无垠的沙漠,荒芜,少有人烟,白天,穿插沙漠的高速公路还可以看到来往的车辆,等到晚间十一点以后,公路上宁静的吓人。

  猛虎帮的人准备向凯瑟琳撤退,那里距离达尔文并不远,但坐车也至少需要半晚的时间。他们以为自己的行动隐蔽,不会被别人发现,可是,却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谢文东的监控之中。

  文东会派出十辆吉普车,四十多人紧随猛虎帮之后,带队的,是姜森和任长风。

  车辆并未开到全速,按照谢文东的指示,他们只是遥遥跟踪,不距离对方太近,也不把距离拉的太远,只要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行踪就可以。

  就这样,一路追出四百多公里,天边已经渐渐发出光亮。车上,任长风等的不耐烦,焦急地搓搓手掌,问坐在他身旁的姜森道:“老姜,东哥还没有下攻击的命令吗?”

  姜森下意识地摸摸口袋中的手机,摇头道:“还没有!”

  任长风看看手表,已经三点了,再仰面望望天空,不无担忧地说道:“天已经快亮了,再不动手,我们恐怕就没机会了。”说着,他又把地图拿出来,在上面指指点点道:“以我们的行程来算,现在可能已经很接近凯瑟琳,如果等猛虎帮的人进入市区,我们还怎么动手?!老森,不是你的手机有问题吧,东哥打来电话你没有听见,或者你的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姜森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手机的信号是满的,东哥根本没打过电话。”

  任长风哦了一声,嘟囔道:“不会是东哥出现遗漏了吧!要不,我们先追上去,等把对方干掉再向东哥解释?”

  噗嗤一声,姜森冷俊的面孔出现几分笑容,拍着任长风的肩膀道:“任兄,不用着急,跟东哥那么久了,他什么时候出现过失误,耐心点,再等等吧!”

  “唉!”任长风叹口气,勉强压住心急如焚的情绪。

  凌晨四点左右。前面的车辆突然停下来,一名青年从头车跑下,急冲冲来到姜森和任长风所在的吉普车前,说道:“姜哥,猛虎帮的人停下来了。”

  “停下来了?”任长风一皱眉,插话问道:“他们停下来做什么?”

  那青年看了任长风一眼,然后向姜森说道:“猛虎帮的人似乎在休整。”说着,他把挂在胸前的军用望远镜递给姜森。

  姜森接过来,向前方望去。看了一会,放下望远镜,交给一旁急不可耐、正伸长脖子张望的任长风。后者道了一声谢,在吉普车里站直身躯,举目眺望,虽然天色还有些朦胧,但望远镜的倍数很高,对数公里开外的情况看的比较真切。只见猛虎帮的人或拿油桶给汽车加油,或从车里出来坐在路边休息,或三五成群站在车旁聊天。看罢,他心中大喜,对姜森道:“老姜,现在是好机会啊!猛虎帮的人以为自己接近凯瑟琳,不会再有危险,放松了警惕,如果现在动手,事半功倍!”

  这个道理,姜森当然也明白。他点下头,又摇摇头,说道:“可是,东哥还没有下命令!”

  “东哥根本就不在这里,他……”任长风本想接着说:他根本不可能了解现场的情况。可是话还没说完,姜森的电话突然响了。精神为之一振,姜森忙把电话拿出来,来电显示正是谢文东的手机号。他立刻接通,没等说话,电话那边响起谢文东坚定而又阴柔的声音:“老森,动手,现在!”

  “明白!”姜森答应一声,向前后车辆急急打出两个代表进攻的手势。十辆吉普车重新启动,这回可是全速前进,速度之快,仿佛离弦之箭,眨眼工夫,便冲到猛虎帮车队的附近。

  猛虎帮的人开了一夜的车,也提心吊胆了一夜,生怕谢文东会追上来,可一路上风平浪静,平安无事,现在已经进入凯瑟琳范围之内,市里有大量猛虎帮的人,他们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紧绷的神经轻松下来,疲惫感顿时席卷而来,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先休息一下,既然已经安全了,就等天色大亮的再进城,省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黑帮毕竟是黑帮,越保持低调,它的性质就越黑!)

  可他们休息没两分钟,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轰鸣声,抬头看去,只见公路上尘土飞扬,仿佛一条土龙钻地而出,在公路上翻腾。这是怎么回事?猛虎帮的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叫喊道:“不好!可能是谢文东追来了!(俄)”说着话,他啪啪啪连续用手掌拍打车身,大声道:“大家快拿家伙,准备战斗!(俄)”边说话,他边从自己衣襟下掏手枪。

  他的猜测没有错,可是他的提醒却太慢了。当猛虎帮众人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从车箱内拿出枪后,十辆吉普车已经冲到他们近前,失去最佳射击的时机。

  “咯吱——”随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十辆吉普车在距离猛虎帮车队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清晨的天空。

  “嘭!”这只是开始,随后,枪声大震,连成一片。其中有清脆的手枪声,还有连续的冲锋枪声,也有厚重的来福枪声。

  只一个照面,猛虎帮便有三人倒在血泊中,可叹的是,他们连敌人的模样都没看清楚。

  双方以各自的气车为掩体,短兵交接,展开互射。这时,姜森枪法的威力显现出来。

  子弹,从他的枪口中打出来,好象长了眼睛似的,都能准确无比的命中目标。交战开始,他先后只打了五枪,却有五个人惨叫倒地。如此弹无虚发的枪法,给猛虎帮的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甚至连露头还击都变成一种冒险。

  任长风的刀法绝对是一流,但枪法的精准程度,差不多和谢文东有一比,把弹夹里的十二发子弹打空,却只伤了对方一个人。

  他本想打对方露在车下的脚,结果子弹打在那人拿枪的手腕上……

  有姜森的火力压制,文东会其他人轻松不少,本来人数上就占有优势,现在更可以有待无恐地开枪狂射。

  猛虎帮众人基本被压在车下不敢露头,车身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弹痕。

  见对方被压制住,两名文东会的人抢功心切,想趁机冲过去,结果刚翻过吉普车,一排子弹从对方车底打出来,两人脚腕中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眼看自己人受伤,倒在双方交火的中心痛叫挣扎,又有两名青年跳过吉普车,企图将受伤的同伴拉回来,结果,一阵枪声过后,他俩也步了前者的后尘,两只小腿中弹,瘫软在地。

  转眼的工夫,自己一方有四人被对方打伤,而且位于交火中心地带,随时有杀的危险。

  “妈的!”任长风怒骂一声,动身就准备冲上去,他身旁的姜森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冷静道:“你干什么,别冲动!”说着,他又向其他人大声喊道:“大家留在原地,谁都不要动,把脚尽量隐藏在轮胎后面!”

  众人闻言,赶快按照姜森的话移动身体。任长风甩动胳膊,把姜森的手震开,不满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们?”

  姜森向对方的方向弩弩嘴,道:“猛虎帮本来可以杀死他们四个的,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当然是想引我们上钩。如果你草率冲出去,下场将和他们一样。”

  任长风一握拳,探头看看那四人。他们都是双腿中弹,鲜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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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仰起头,只见两架黑色的直升飞机象两只怪鹰在空中盘旋。没等猛虎帮的人弄清楚飞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时候,飞机机舱门拉开,从里面伸出两把重机枪。

  “哒哒哒——”机枪口喷出燃烧的火焰,无数子弹自空中倾洒下来,在猛虎帮众人的头顶开花。

  三寸长的重机枪子弹威力极大,打在汽车上,从上而下直接打穿。猛虎帮的人再也坚持不住,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

  姜森精神大振,暗自喜道:东哥来了!他一挥手,边让人救回受伤的兄弟,边领人向猛虎帮发起冲击。他也不敢靠的太近,毕竟子弹无眼,两架重机枪疯狂地扫射,难免伤到自己人身上。任长风和姜森不一样,哪里猛虎帮人多,他向哪里冲,不是他的胆子比姜森大,而是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打法。

  对方再顾不上任长风,四散奔逃,这给后者留下更大的发挥空间。见猛虎帮有数人逃到公路下的矮灌木丛中,他嘿嘿一笑,单手一抖,唐刀脱手而出,正刺在一人的后心上。刀尖从他后心入,由前心口探出,血,随着刀身自刀尖流在地上。那人惨叫,向前踉跄两步,没等倒下,任长风快步如风,来到他身后,拔出唐刀,顺势挥出,又了断一人的性命。

  剩下几名猛虎帮的人直吓的魂飞魄散,一各个哪还敢回头还击,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两条腿,跑的更快。

  任长风刚追出没两步,对方一名落在后面的青年被流弹击中,子弹打在他的腿骨上,因爆炸的威力,腿骨完全被炸折,只剩下部分皮肉相连,青年痛叫着一头扎倒在地。任长风赶上前去,手中唐刀一横,刚想结果他,可青年的脑袋突然炸开,红的,白的东西溅了他一身。他心头不爽,皱眉看上头顶,只见上空的直升飞机,金眼一手控制重机枪,另只手向他歉意地摆了摆。

  兵败如山倒,猛虎帮的溃败之势已无法挽回。在后有追兵,上有飞机夹击的情况下,要么被打死,要么投降,未逃走一人。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前后加一起没超过五分钟,猛虎帮的人甚至连求救电话都未来得急拨出去。

  被俘的有六人,在文东会众人的威逼下,一字排开,战战栗栗地站在公路旁。此时,两架直升飞机也落在公路中央,一身藏蓝色中山装的谢文东和五行兄弟从飞机里走出来。这猛虎帮的六人,有认识谢文东的,也有不认识的,但看到“中山装”后,几人心中同是一颤,意识来人是谁,纷纷低下头。

  谢文东先把姜森找过来,问道:“老森,我们的伤亡有多少?”

  姜森道:“六个兄弟挂彩,其中四人都是被打中双腿,伤势严重一些。”

  谢文东道:“送他们去医院。”

  姜森道:“好,东哥,我这就去安排。”

  谢文东想了想,又道:“用直升飞机送他们走,这样快一些。”

  姜森愣了一下,忙道:“是!东哥!”

  安排完后,谢文东和任长风并肩来向六名投降的猛虎帮汉子走过去。在几人面前走了两遍,谢文东转头对文东会众人道:“有人懂俄语吗?”

  文东会众人相互看看,一齐摇头。谢文东道:“用英语问他们,谁是马克?”

  一名文东会青年自告奋勇,在人群中挺身而出,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大声问道:“你们有谁叫马克?(英,以后省略)”

  猛虎帮这六人都能听得懂英语,但却没有一个人答话,一各个低头不语。青年见没人答腔,不好意思地看眼谢文东,咬咬牙,又加大声音问道:“我的话,你们没听清楚吗?谁叫马克?”

  问完之后,效果依旧,仍没人答话。青年气急,还想再问一次,谢文东打个指响,拦住他,并向他招招手。

  青年会意,走到他近前,问道:“东哥,什么事?”

  谢文东解开衣襟,从肋下掏出一把手枪,递给青年,同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看了看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枪,没敢马上去接,略微有些结巴,说道:“东哥,我……我叫吴浩!”

  谢文东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吴浩,这些人都能听懂英语,但却装哑巴,不说话。呵呵,从第一个开始,问一遍,杀一人!总之,我要知道谁是马克,活的,我要见到人,死的,我也要见到尸!”

  青年先是一怔,然后,满脸惊喜地接过谢文东的枪,拿枪的手兴奋的直颤。他进入文东会时间也不短了,但被谢文东直接指挥做事,还是第一次,激动的程度不亚于中了五百万大奖。他咽下一口吐沫,连答应一声都忘记说了,转过身,大步流星来到站在第一位的猛虎帮大汉身前,低气十足地问道:“马克是谁?”

  那大汉面无表情,继续装聋做亚,可是,突敢脑门一凉,抬眼看去,对方手中手枪的枪口正顶在自己的眉心处。

  他惊叫一声,刚想说话,可是,一声枪响却打断了他想说的一切,他的话,也只能永远憋在肚子里。大汉两眼翻白,直挺挺的倒下去,眉心处,一个拇指甲大小的窟窿汩汩流出血来。

  青年瞥了一眼尸体,又走到第二个大汉面前,重复问道:“马克是谁?”

  前车之鉴摆在眼前,由不得大汉不怕。他颤巍巍地向自己身旁瞄了一眼,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他的‘不’字刚薖arty隹冢嗄晔种械那褂窒炝恕4蠛荷碜右换危茏拥某辶Γ苯幼降厣希H坏卣鲈惭劬Γ杀橇毫讲嗔飨隆C挥卸辔拾刖洌裁挥懈苑饺魏畏椿诘幕幔嗄昊味硇斡肿叩降谌嗣媲啊

  这回,不等他开口问话,那人倒识趣,主动开口,手指颤抖地指了指倒数第二位身材魁梧的碧眼大汉道:“他……他就是马克!”

  青年精神一振,走到那碧眼大汉面前,上下打量他两眼,问道:“你就是马克?”

  碧眼大汉冷冷看了告密那人一眼,恨的牙根痒痒,如果他手里有枪,此时一定会在那人身上留下几个窟窿。可惜,他手上什么都没有。身份败露,他干脆也不再遮掩,老气横秋地说道:“我就是马克,你们想怎么样?”

  青年当然不知道要把这个马克怎么样,他的任务只是把他找出来。他转过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没说什么,对身旁的任长风道:“带他上飞机,我们走!”

  任长风答应一声,上前抓住碧眼大汉的肩膀,不由分说,拖着他直奔直升飞机而去。

  被对方带走之后自己的命运会怎样,碧眼大汉能猜到一二,等快接近飞机时,他开始剧烈的挣扎,任长风没时间和他耗,天色越来越亮,再耽搁下去,路上出现行人就麻烦了。他运足臂力,毫不客气地在对方小腹上狠狠打了一拳。

  碧眼大汉惨叫一声,身子顿时间提不起力气,软了下去。

  名叫吴浩的青年小心翼翼走到谢文东身旁,恭敬地把枪递过去,说道:“东哥,你的枪!”他杀过不少人,可是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爽快过,那种感觉,让他浑身飘然,仿佛飞在天空。

  谢文东看了看他,暗中点头,拍拍他肩膀,说道:“这把枪,送给你了,顺便,解决掉剩下的敌人。”说完,他弯腰回到飞机上。

  吴浩看着谢文东背影,站在原地久久没动。一位和他关系不错的青年走上前来,用力推了他一下,又是妒忌又是羡慕地嘟囔道:“靠!你真走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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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两人走出酒店大门,白人警探才算把手松开。黑人警探不满地问道:“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白人警探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皱眉道:“我不拉你出来,难道看着你死吗?”

  “死?”黑人警探扑哧乐了,反问道:“谁会杀我?谢文东吗?他只不过是个混黑社会的,他有那么大胆子?”

  “唉!”白人警探叹口气,摇头道:“你不要把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不是一般的黑社会,关于谢文东的资料你又不是没有看过。”

  黑人警探耸耸肩,道:“没错,在中国他是很嚣张,而且也有嚣张的本钱,但是,这里是澳大利亚,不再是他的天下了!”

  白人警探呵呵一笑,道:“你还是把他看简单了。从外表看,他象个大孩子,可是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他若发起狠来,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象他这种人,我们能避就避,不然,我怕有命睡觉,没命起床啊!”

  “……”

  酒点房间内。两名警探走后,金眼轻声问道:“东哥,用不用找人‘跟踪’他们?”他所说跟踪的意思,就是找机会干掉他俩。

  谢文东笑了,摆摆手道:“不用了,这两人,不足为虑!”顿了一会,他又对任长风道:“过两天我要去趟欧洲,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和老森负责。”

  任长风好奇地问道:“东哥去欧洲干什么?有事情?”

  谢文东笑道:“是私事。”

  任长风闻言,不方便继续追问,话锋一转,为难道:“那猛虎帮怎么办?”

  谢文东想了想,道:“先不用理他们。记住,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如果他们找上门来,下手不用客气,若他们没有找麻烦,你和老森也先不要去主动招惹他们,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他要去英国,当然是为了和彭玲父亲的事,同时也随便探望在英国伦敦留学的金蓉。仔细算起来,自从两人上次分开到现在,也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虽然期间总有电话联系,但毕竟冰冷的话筒和真人的感觉相差十万八千里,谢文东心里确实有些想念她了。

  至于猛虎帮,这次干掉他们三十多人,足够其震惊好一阵子的,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不敢轻易动手,第一,澳大利亚的法制比较严,在城市中展开大规模枪战,即使谢文东也不敢,第二,谢文东也算准猛虎帮暂时还没有摸清楚自己在澳大利亚的底细,更不了解自己一方究竟有多大的势力。通过这两点,他相信猛虎帮不敢草率出手,至少暂时还不敢。

  被谢文东俘虏的那个叫马克的大汉,在姜森考问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把他所知道的情况都薖arty隼础

  猛虎帮在澳大利亚有分部,性质和以前猛虎帮在中国的分部差不多,都是与当地的黑道相勾结,做些走私、贩毒、卖淫等见不得光的买卖,从中谋取暴利。猛虎帮的会员在澳大利亚有三百人左右,若算上与其达成联盟的帮会,其人数至少在两千以上。

  因为达尔文地势偏远,又是旅游胜地,虽然是港口城市,但陌生面孔太多,并不适合做黑道的生意,所以猛虎帮在这里的投入极小,甚至达尔文黑道上很多人都没有听过猛虎帮这个名字。

  自从猛虎帮知道谢文东在距离达尔文不远的地方买下一座小岛后,他们的注意力才集中到这里,几个月间,派来十多号精明能干的人,先后成立了酒馆、旅店以及出租游艇的公司,以此掩人耳目,暗中紧盯谢文东的一举一动。

  和魂组扯上关系,完全是偶然,不过,正是这个偶然让他们的行踪彻底暴露出来。

  从马克的嘴里,谢文东还了解到,猛虎帮在澳大利亚分部的老大名叫叶戈尔(这个词在俄语中是农民的意思,常用名之一),纯正的俄国人,为人机警、沉稳,但又冷酷,以心狠手辣闻名,用马克的话说,这个人一点都不农民,他要杀人的时候,你在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谢文东明白,这种人最可怕,因为他自己正是这样的人。对于他的敌人来说,谢文东这三个字,绝对是个噩梦。

  谢文东决定暂时不管猛虎帮的事,他也不象把争斗扩大化,至少暂时还不想,毕竟澳大利亚并非他熟悉的地方。

  风平浪静过了两天,猛虎帮虽然损失三十多人,但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没有大的动静,或许他们和谢文东一样,存在同样的顾虑。

  两日后,谢文东起程,坐飞机到英国。

  伦敦皇家医院在英国可算首屈一指的高档医院,这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汇聚一大批医学界的顶尖人才。

  彭玲的父亲彭书林就是在这里就医的。他那时的伤很重,在国内,没有哪位医生有把握能救活他,所中的三枪(详见《坏蛋1》)都伤在要害上,其中最麻烦的一枪是打在脊椎上。当时医生断言,人即使能救活,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后来,彭书林在谢文东的安排下,送到英国,命是保住了,但腰部以下却没了知觉,也就是说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这对彭书林本人以及彭玲,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谢文东也很过意不去,值得安慰的是,罪魁祸首杜庭威以被他用非常的手段干掉。当然,杜庭威的后台很硬,他被迫离开中国,或多或少和杜庭威的老子有一定关系。

  此次伦敦之行,谢文东身边只有五行兄弟五人,在机场和彭玲碰面之后,几人坐车直奔医院。

  一直以来,彭书林伤势并不稳定,需要每月到医院做例行检查,这也是他始终未离开伦敦的原因所在。怕他在医院住的时间太久影响身体,谢文东特意在医院旁边买下一套公寓,并聘请两名保姆照顾他起居,可谓心思周密,用心良苦。

  谢文东没有先去公寓,而是去医院找彭书林的主治医生。他想详细了解一下彭书林的病情究竟怎样。

  这位拥有博士头衔的医生四十多岁,名叫各拉多,为人随和,见到谢文东后,先是打量他一会,然后笑面相迎,主动上前握手。他两人以前没见过面,但通过不少次电话,相见时,也没有太多的陌生感。

  谢文东比他想象中要年轻,而且年轻许多。伦敦皇家医院是世界上顶级医院,当然,医费也高的吓人,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即使是生活在伦敦的英国人。彭书林的医疗费用全部由谢文东支付,在他想来,他应该是事业有成的大企业家,可见面后,大出意料之外。如果在街上遇到,他十有八九会认为这个青年是来英国留学的中国中学生。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各拉多惊奇起发现,谢文东年纪不大,但讲起话来,有条有理,甚是周密,而且从容不迫的气度以及自然流露出的气质,都非常人可比。

  谢文东看看手表,快到中午,他笑道:“各拉多医生,如果你中午有空的话,我想邀请你到附近的餐厅吃顿便饭。(英)”他的英语口语相当流利,虽然平时很少说,但不代表他不会,只是不想说而已。

  各拉多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吧!今天中午我正好有时间。”说完,他又含笑地向彭玲点点头。

  彭玲的英语水平一般,来英国这段时间,和各拉多见过几次,但交流上并不顺畅,特别是一些医学方面的专业词语她根本听不懂。不过各拉多对这位东方美女还是有很深刻的印象。

  中午时,谢文东等人在距离医院不远处的一家高档饭店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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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文东如果和金蓉长的象那才怪了。他笑眯眯的向那为漂亮的金发女生点点头,道:“你好,我叫谢文东!”

  “谢文东……”金发女生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奇异的声调让谢文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难听。她琢磨片刻,狐疑地看向金蓉,问道:“你们不是同一个姓氏?(英)”由于和金蓉是同学,又是要好的朋友,她对中国也有所了解。中国的姓氏是在名字的前面,而欧美的姓氏是在名字的后面。

  金蓉笑呵呵道:“我们又不是亲兄妹,当然不会是同一个姓氏了。”

  金发女生更加好奇,道:“可是,你叫他哥哥啊?(英)”在国外,无论多亲密的朋友,之间的称呼都是对方的姓名,而不会用哥哥、妹妹这样的词语。关于中国习俗上的一些特点,她这个外国人当然无法理解。

  金蓉一时也很难向她解释清楚,挠挠小脑袋,道:“因为我们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我就可以叫他哥哥啦!”

  “啊!”金发女生听的似懂非懂,转头对谢文东伸出小手,笑道:“你好,我叫塞丽亚。(英)”

  谢文东礼貌性的和她握了握,没等说话,一旁早已经不耐烦地金蓉拉起谢文东的袖子,急道:“大哥哥,我们该走了。”

  “呵呵!”谢文东向塞丽亚歉然地笑了笑,‘拜拜’两字刚薖arty隹冢艘驯唤鹑乩吡恕

  塞丽亚没接触过东方的男孩,多少对他们有些好奇,而谢文东本身又是迷一样的人物,让人看不懂,读不透,这反而让塞丽亚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她注视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她对谢文东的第一印象是这人的眼睛很特别,也很迷人。

  金蓉带着谢文东先在学校里逛一圈,象是个小导游,一会指指这个楼,告诉他这是图书馆,一会又指指那栋楼说是体育馆。

  谢文东对这些兴趣不大,不过在他脸上,满是柔和的微笑,好象真在认真聆听金蓉的讲解。五行兄弟跟在他俩身后,不远也不近,距离间隔的恰倒好处,即不至于打扰到二人,也不会在发生突然事件时抢救不及时。

  两人足足逛了一个钟头,这还是金蓉累了,只把学校走了个大概。

  学校附近的餐厅有许多,金蓉非常熟悉地把他领到一间中餐厅。餐厅的环境不错,虽非高档,但却幽雅干净,让人舒心。餐厅里的服务生多是在英国半工半读的中国留学生,年岁都不大,似乎金蓉经常光顾这里,和他们都很熟悉,相互之前热情地打招呼。找了一处空桌,两人坐下,金蓉笑笑呵呵地问道:“大哥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谢文东含笑道:“不错。”

  金蓉道:“等到假期的时候,我准备在这里打工。”

  谢文东一愣,问道:“不回国了吗?”

  金蓉道:“回国呆两天,看看爷爷,然后我就回来。”

  “恩!”谢文东点点头,道:“也好。”

  几个月没见,他感觉金蓉成熟了许多。听金老爷子说,刚送她出国的时候,金蓉还哭的象个泪人,十分恋家。金老爷子作为北洪门的掌门人,虽然生活清淡,但家财万贯,资产绝对是个天文数字,金蓉向来不缺钱,她能利用假期的时间打工,说明她已经开始学着独立了。

  小丫头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依附在别人身旁的小丫头了!谢文东看着她,心中一阵感触,又有些欣慰。

  见谢文东盯着自己看,金蓉心跳加速,小脸红扑扑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探头小声问道:“大哥哥,我是不是变漂亮了?”

  谢文东一怔,眼中充满茫然。金蓉见状,撅嘴道:“那大哥哥总盯着我看什么?!”

  “哈哈!”谢文东听完,仰面大笑,“确实变漂亮了,变成大姑娘了!”

  这时,一名身穿服务生的中国青年走过来,放下两人刚点的饭菜,然后上下看了看谢文东,转头问金蓉道:“金蓉,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闻言,谢文东挑目,打量这个服务生。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左右,年纪和金蓉相仿,个子不高,人也瘦弱,脸色微黄,显得好象有些病态。

  金蓉看到他,笑道:“徐忠卫,他是我大哥!”说完,又向谢文东介绍道:“大哥哥,他是我的同学,徐忠卫。”

  “哦!”谢文东点头一笑,丝毫没有架子,站起身,伸手道:“你好!我叫谢文东!”

  徐忠卫忙和他握了握手,满脸带笑道:“原来是金蓉的大哥,你好你好,刚才金蓉已经说过了,我叫徐忠卫!”

  呵!这人倒满客气的。谢文东又和他客套几句,才坐下。徐忠卫道:“金蓉,你们好需要什么,尽管叫我,我先去忙了。”

  “好!”金蓉道:“你去忙你的吧。”

  等他走后,金蓉对谢文东解释道:“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学习很努力,但家境一般,他每天都来这里打工的。”

  谢文东望着徐忠卫在餐厅里忙前忙后的身影,叹道:“那可是很辛苦的啊。”难怪他脸色不怎么好看!

  金蓉道:“恩!他人也很不错,可惜……”

  谢文东问道:“可惜什么?”

  金蓉道:“可惜总是挨人家欺负。”

  谢文东能够理解,出门在外,本就不容易,加上家里条件一般,挨人欺负也是正常的。

  两人边吃边聊,很快,话题转到别处。

  餐厅里的菜肴虽然都是地道的中国菜,但味道并不怎么正宗,和彭玲的手艺比起来差的更远,还好,谢文东对吃不挑剔,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他二人吃的差不多时,餐厅大门一开,从外面走近来几位东方面孔的青年,一各个年岁不大,但衣着怪异,发型前卫,耳朵、鼻子上挂着银环,有两人胳膊上还纹着花案。只看几人的外表,就知道不象好人。

  这几人进来之后,先贼眉鼠眼地环视一周。今天不是周末,又非饭口的时间,餐厅里客人不多,除了谢文东这两桌,只有两位客人。

  看罢,那些人往柜台前一站,对餐厅里的几名服务生招招手,道:“过来!”

  看到他们几人,徐忠卫等服务生无不吓的一哆嗦,仿佛老鼠见猫,一各个面如土色。

  看几名服务生站在原地没有动,其中一獐眼青年重重拍下柜台,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把屋里的客人吓了一跳,包括金蓉在内。

  谢文东皱皱眉头,举目看向那几个青年。

  餐厅里两名客人识趣地扔下没吃完的饭菜,草草结帐,闪人走了。

  站在柜台后的中年老板心中暗气,可敢怒不敢言,赔笑道:“各位,我们这里还要做生意,吓跑客人就不好了……”

  没等老板说完,一名高瘦青年的巴掌也打了过去。

  “啪!”这一巴掌打的结结实实,老板哎呀一声,眼冒金星,踉跄两步,差点倒地上。

  獐眼青年瞥了老板一眼,哼笑两声,没有理他,对几名服务生道:“操你妈的,我让你们过来没有听见吗?”

  众服务生相互看看,面露惊骇地缓缓走上前去。一位头发金黄,戴着鼻环的青年老气横秋地问道:“这个月,你们的费用交了吗?”

  几名服务生闻言,忙垂下头,一各个沉默不语。

  “妈的!”黄发青年骂道:“怎么?现在都他妈哑巴了?拿我的话当放屁吗?”说着,他吸了两口气,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现在,交钱,把这个月的费用都给我交了。”

  好一会,服务生没有一个动的,更没有人上前交钱。

  黄发青年两眼一瞪,恶狠狠踢出一脚,正蹬在一名服务生的小腹上,叫骂道:“我操你妈的,你当我在和你玩呢?今天谁要是不把钱交上来,我就打断谁的腿!”说着,他向身旁獐眼青年一扬头。

  那人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来到被踢倒的服务生近前,举起手臂就准备往他身上刺。

  服务生惊叫一声,连连摇手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交钱!我交!”

  “恩!”黄发青年满意地挥挥手,示意獐眼青年先站到一旁,接着,用手指敲敲柜台的台面。

  那服务生手捂小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青年近前,将口袋里的钱统统放在柜台上。

  黄发青年低头看了看,又歪着脑袋瞧瞧服务生,嗤笑道:“操你妈的,你糊弄鬼呢?就他妈这点钱……”说着话,他一嘴巴拍在服务生的脸上。后者一栽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流血,目光呆滞,满面的痛苦与茫然。

  “我等一会再和你算帐!”黄发手指他的鼻子,狠声说道,然后,又注视其他服务生,道:“你们的费用呢?”

  慑于对方的淫威之下,又有几名服务生纷纷打开腰包,交出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钞票。

  看到这,谢文东大感迷惑,问金蓉道:“小蓉,他们是什么人?收的是什么费用?”

  金蓉面露怒色,道:“这些人都是中国人,但来英国却干起黑社会的勾当,英国人他们不敢惹,专门欺负中国人,至于收的是什么费,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打工的同学说,凡是在学校附近打工的中国留学生,每月都要向他们交钱,不然,就会被他们打,被他们闹,连打工也干不下去了。”

  “靠!”坐在他俩临桌的金眼听完,低骂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竟然自己人欺负起自己人,真是畜生!”

  谢文东低头喝了口茶,并未说话。

  金眼问道:“东哥,用不用我去教训一下他们?”

  谢文东太明白被人欺负的滋味了。当年,他上初中时,正是不堪忍受别人的欺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放下茶杯,摇摇头道:“不用!你能帮得了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如果自己选择了懦弱,那也就等于永远向人家低下头,谁也帮不了他。”

  说话间,几名服务生纷纷交出自己的钱,只有一个人还没有交,徐忠卫!

  黄发青年把散放在柜台的钞票收拢在一起,边清点边向徐忠卫阴笑道:“兄弟,你怎么个意思?”

  徐忠卫咽口吐沫,摇头道:“我没有钱!”

  “操!”黄发青年低头数钱,嘟囔道:“别人的钱都交了,只有你特殊吗?”

  徐忠卫道:“我真的没有钱!”

  黄发青年注意力都在手中的钞票上,随意地说道:“是不是非让我在你身上来一刀,放点血,你才能弄出钱来?”

  徐忠卫面色一变,但语气依然坚决道:“我确实没有钱,我的钱都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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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683
👹 zuijuya
  
  白浩住的公寓,距离经济学院不远,按照纸条上面的地址,谢文东等人很容易就找到。

  金眼刚敲两下门,门呼的一声被人拉开,里面同一时间砍出两把刀。

  别说金眼被吓一跳,即使站在一旁的谢文东也是一怔,还好,金眼反应奇快,下意识地将身子一闪,两把刀擦着他衣襟划过。不等对方收刀,金眼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头发,用力一拉,那人惊叫着翻滚出来,金眼并不看他,提腿踢在另一人的胸口。那人闷哼,身子倒射回房内,钢刀也脱手而飞。

  那个被金眼拉出来的青年一阵踉跄,没等站闻身子,土山挥手一拳,正中他面颊,喀嚓一声,槽牙被打掉数颗,人在原地转了两圈,颓然倒地。

  来人如此厉害,显然也出乎房中数人的意料之外,一道道惊讶骇然的目光集中在门口的金眼身上。

  谢文东在后面拍拍他肩膀,金眼一侧身,让出通道,谢文东斯条慢理的走进屋内。

  房中,除了被金眼踢翻的青年,还有十数位年岁不大的年轻人,手中大多拿有片刀、钢管等武器,有的面带怒色,有的则露出恐惧。

  谢文东目光如刀,在他们身上缓缓扫过,然后又打量起房中的摆设。对方一位年岁较大,身材魁梧的赤膊青年双手背在身后,从人群中走出,冷冷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谢文东收回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魁梧青年没来由的心中一寒,面前这位年轻人个头不高,身材并不粗壮,相貌也不凶恶,但他的眼睛太亮了,眼神好象能看穿人心似的,锋利的目光又象一把刀子,射在自己脸上,感觉火辣辣的。他不自觉的低下头,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胆小,再次仰头,撞着胆子对上谢文东的目光,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

  “呵呵!”谢文东轻声而笑,淡然道:“不管我是什么人,但朋友这两刀见面礼,让人实在难以接受。”

  魁梧青年没有马上答话,微微侧头,沉声道:“阿义!”

  一位胳膊缠着纱布的青年一哆嗦,从人群中挤出来,怯生生地看了看谢文东,又悄悄后面的金眼,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浩……浩哥,白天就……就是他们动手打的我们……”

  魁梧青年白了他一眼,转目对谢文东道:“朋友,你这又怎么解释呢?”

  谢文东瞥一眼那位受伤的青年,能认得出来,他正是在餐厅里被金眼打伤的小混混,显然他已把餐厅里的事告诉了这个叫白浩的年轻人。他耸耸肩,道:“没错,人是我们打的。”

  魁梧青年咬牙道:“为什么打我的人?”

  谢文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仰面道:“听口音,朋友是东北人?”

  没想到他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魁梧青年一愣,皱眉道:“是又怎样?”

  谢文东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魁梧青年脾气火暴,见对方的神态,全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怒从心中起,喝道:“妈的,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不等谢文东说话,后面的金眼上前两步,嘴角一挑,阴笑道:“人是我打的,想要解释,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出来!”

  魁梧青年闻言,脸色一变,大喝道:“兄弟们,操家伙,干!”

  他话音刚落,左右众青年仗着己方人多,一拥而上,有的高举片刀,有的手提钢管,三人冲向谢文东,其他人则杀向金眼。

  谢文东见状,从容地挽了挽袖子,在吉乐岛几个月的时间,一直没有动过手,正好借今天的机会,伸展伸展筋骨。

  他侧身轻松闪过迎面劈来的一刀,对方用力过度,一刀不中,身子有些前倾,他未多想,猛的一提腿,膝盖正好顶在那人的小腹上。别看谢文东身材消瘦,但爆发力极强,瞬间出招时的力量非同小可,对方根本承受不住他的一击,象个煮熟的大虾,身子快缩成一团,跪倒在地,深垂着头,连连干呕。另外两人大惊,其中拿钢管的青年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向谢文东头顶砸去。

  钢管在空中挂风,发出呼的一声闷响。谢文东暗笑,对方空有一身蛮力,但太缺少打斗的经验,技巧也粗糙,对付一般人还勉强可以。当钢管抡到一半时,谢文东瞬间踢出一脚,直点在那人的下巴上。对方身体弹了一下,然后直挺挺的仰面而倒,连叫声都未发出,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这时,另外一位青年手中的钢刀已悄然不声地砍到谢文东软肋附近,后者双眼微眯,一个滑步,硬生生在那青年眼前消失。

  青年大骇,忙收回刀,左右巡视,查找谢文东的身影,忽听身后有人轻笑道:“朋友,我在这里!”

  青年汗毛竖立,慌慌张张地扭回头,正好看到一双狭长而又亮的吓人的眼睛,谢文东的眼睛。

  “妈呀……”青年惊叫出声,以为自己碰到鬼了,如果他是人,怎么可能从自己的面前突然消失,而又在自己身后出现呢?

  这个问题,直到他神志消失前都没有想明白。

  当他回头的刹那,谢文东一把扣住其喉咙,顺势向前一推,那人站立不住,仰面而倒,谢文东手臂发出的力道不减,压住对方的脖子,使其后脑狠狠撞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那人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接着,两眼发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轻松解决掉冲向自己的三人,转头再看金眼那边,他和土山联手,直把对方一干人等打的哭爹喊娘。

  水镜三人站在后面,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而且象对方这样的货色,也确实不需要他们出手。但是,水镜手指缝隙中,却透出三支银茫茫的针尖。

  “住手!”魁梧青年再也看不下去,自己手下的兄弟和人家比起来,相差何止一个档次,再打下去,恐怕得全军覆没。

  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枪,指向金眼等人,大声喊道:“再不停手,我可开枪了!”

  金眼和木子都是杀手出身,对枪械再熟悉不过,只瞄了一眼便判断出对方手中的枪是真的。二人不敢大意,纷纷收手。

  这时,魁梧青年的手下,大半已躺在地上,还能站立的只剩下三个,不过很显然,这三人也只是强弩之末,被打的鼻青脸肿,气喘如牛,只是侥幸未受到重击而已。

  魁梧青年暗暗心惊,喘着粗气,咬牙道:“打啊!怎么不打了?!妈的,我打暴你们的头!”

  金眼几人身上没有枪,由于坐飞机时有安检,枪支根本带不上去。虽然自己身上没有武器,又被人用枪指着,他们脸上却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纷纷嗤笑一声,全然不把他放在心上。

  青年更怒,拿枪的手微微发颤,大声道:“你们不信我会开枪?”

  谢文东道:“我信,不过,我也知道,你会在开枪之前而被杀!”

  “去你妈的!”魁梧青年枪尖一移,又指向谢文东,叫道:“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先把你干掉?!”

  他话刚说完,忽然觉得脸上一热,然后似有液体流出。他本能反应的用手摸了摸,感觉粘呼呼的,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手中满是血迹。

  “啊——”魁梧青年这一惊非同小可,三魂七魄吓飞大半,面颊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倍感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文东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忽视水镜手中的银针只剩下了两根。他仰面哈哈大笑,柔声道:“这只是个警告,如果你再继续用枪直着我,或者我的兄弟,那下一击,就是你的喉咙,不信,你可以试试!”

  魁梧青年面白如纸,看着谢文东那精光闪烁的眼睛,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直逼发梢,他怕了,不单单是脸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伤口,还有谢文东那无与伦比的自信。他慢慢放下手中枪,再次问道:“你究竟是谁?告诉我!”即使输,他也想输个明白。

  谢文东幽幽道:“我叫谢文东!”

  “谢文东……”魁梧青年慢慢嚼着这个名字,感觉特别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好一会,他的眼睛突然张大,嘴巴也不觉地张开,惊叫道:“谢文东!你是谢文东?!哪个谢文东?”

  谢文东大笑,反问道:“世界上,还有几个谢文东?”

  魁梧青年眨眨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把他打量一遍,摇摇头,道:“不可能,谢文东明明已经死了,死于飞机事故……”

  谢文东仰面似自语又似回答他的话,淡淡地说道:“如果我不想死,又有谁能杀的了我呢?”

  魁梧青年身子一震,他没见过谢文东,但却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传说中谢文东的模样确实有些相象,但要说他就是谢文东,还真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谢文东死于空难,是公开的事实。他甩甩头,道:“不管你是谁,我只想知道,你和我作对,是出于什么意图?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打败我,那我现在告诉你,你赢了!”说着,他把枪向谢文东脚下一扔,摆出一副随你们处置的模样。

  恩,不错!算是条汉子!谢文东暗中赞叹一声,微微一笑,道:“你听过谢文东这个名字,想必,也听说过文东会吧!”

  魁梧青年愣了愣,点头道:“当然听过,东北出来的人,没听过文东会的似乎不多。”

  谢文东问道:“你想加入吗?”

  魁梧青年道:“什……什么意思?”

  谢文东淡笑道:“想加入文东会吗?”

  魁梧青年茫然地望着谢文东,道:“你能让我加入文东会?”

  “当然!”谢文东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是谢文东嘛!”

  魁梧青年咽了一口吐沫,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看出他的疑虑,谢文东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黑色卡片,双指一弹,卡片旋转着向魁梧青年飞去。后者连忙抓住,低头一看,黑色卡片上写有一红色大字——杀!谢文东道:“血杀黑帖,向来出自文东会,可能你还不认识,不过不要紧,也许,你以后也能成为黑帖的执法者!”

  “你,真的是文东会的人……”青年感觉自己手中的黑色卡片沉甸甸的,不是它本身的重量沉,而是它那无形的分量。

  文东会的黑帖向来是催命符,收到的人,从没有生还的,它所代表的意义已不再是一张简单的卡片,而是代表着死亡。

  魁梧青年双手小心翼翼地拿着黑帖,沉思好一会,他恭恭敬敬地走到谢文东近前,将黑帖递回,道:“无论你是不是谢文东,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加入文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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